“無事。”天帝搖頭，上前一步，握住薑南衣的手腕，說，“我替你療傷。”
薑南衣沒拒絕。
靈力一點點輸出，天帝有些失神。就在方才那刹那，他居然感覺到了惡魂的氣息。
可那怎麼可能呢！
數百年前，在知道天劫的時候，他親手斬下自己的惡魂，又親手將他銷毀。
可是那一瞬間的感覺，不像是出錯的樣子。
天帝歎了口氣，心想，或許是此處怨氣過重，才會導致他感知錯誤。
沒鬆手，天帝低頭問薑南衣，“那現在你是準備回天界，還是回妖界？”
“回天界吧！”薑南衣回答的很快。
她不知道男主此時是否有時間送她回妖界，若是他不護送，就她與奈奈兩個人，怕是沒到妖界，再遇上一次這樣的刺客，就要死在路上了。
“好。”天帝說，“此處我會派人來處理，你還受著傷，我們先回去。”
薑南衣自然沒意見。
天帝看她兩眼，發簪握在掌心，他正要開口還給她。但又不知為何，他猶豫一瞬，沒及時給出去。
好像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後麵再特意提起，又有些不大妥當。
牧影從暗處望過去，二人站在一處，風吹起時，二人的衣袖糾纏，密不可分，看起來就是十分般配的一對，不容任何人插足。
看了看，他忽然握緊了拳頭。
為什麼，為什麼又遲了一步。
他拚盡全力趕往此處，可等他到時，天帝卻已經率先救下了她。
一如當年，他費盡全力，才從妖王那裏得到了允許他靠近薑南衣的承諾。可是還沒等他回來，她就要與別人成婚。
哪怕他緊趕慢趕，也隻來得及趕上她的婚禮。
他甚至連帶她走的資格都沒有。
他好像永遠都比不上天帝。
在他們還是一體的時候，就因為他是惡魂，所以本體就能毫不留情的抹去他的存在。
他讓出了身份，讓出了自己的存在，苟延殘喘，最後在妖界活了下來。他都不打算複仇，也不打算計較曾經的一切，他隻想與殿下一起好好活著。
可是這麼簡單的願望，卻都沒辦法實現。
他的殿下，被人搶走了。
一直到薑南衣幾人消失在原地，牧影才從暗處出來。
他走到一堆屍體之間，手中碧色的火光一閃，所有的魂魄就被吸入碧火之中。
那個人偽善，隻取了他們的性命，卻並未剝奪他們的魂魄，甚至還給他們留了轉世的機會。
但他可不是這樣好的性子。
牧影麵無表情捏碎了哀嚎著的魂魄，冷笑道：“所有傷害殿下的，我都不會放過。”
他麵無表情從屍堆中踏過，就連薑南衣的親兵，那些被他一手訓練出來的護衛的屍體擺在他眼前，他也是一把火都燒了個幹淨。
沒有用的廢物，都不該存在。
就在碧火要燒光一切時，牧影忽然看到一粒小小的珠子。
他彎腰，從火中撿起珠子，絲毫不顧及被燒傷的手。
如果他沒記錯，這應該是從殿下的耳飾上掉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