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時故帶薑南衣離開,薑南衣越想越難過,越想越不對勁。
這次下凡,曆劫的不是天帝嗎?
怎麼如今看來,她好像比天帝倒黴多了。
但是二人並未走太遠,薑南衣發髻上的絹花忽然顫動起來,薑南衣抬頭,就聽到了奈奈的聲音。
“公主,快走。”
薑南衣沒反應過來,“什麼?”
商時故忽然拽住薑南衣,二人後退數步,一根羽箭,插進地麵,尾羽顫了顫。
他抬頭看去,長劍橫在身前,不遠處,一個黑色的身影立在空中,看向他的目光中,盡是殺意。
薑南衣愣了下。
牧影怎麼會在這兒?
而且他還公然對天帝出手,公然擾亂天帝渡劫,這是想兩界開戰嗎?
薑南衣走上前,又不能直說自己有記憶的事,隻能偷偷提醒道:“你是誰,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牧影轉眸看過來,忽然伸手,薑南衣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徑直飛到了牧影身邊。
他按住薑南衣的肩,將她定在原地。
商時故下意識伸手,卻沒抓到,“小姐。”
“殿下,妖界等你很久了,回去吧!”
他伸手,指尖點在薑南衣眉心,褪去凡身,再化為鮫人。牧影笑道:“殿下,我與天帝有舊怨,你就不要插手了。”
薑南衣抓住他的袖子,皺眉道:“師兄,你與天帝為敵,便是要妖界與天界開戰。”
“你以為,我不針對他,就不會開戰了嗎?”牧影看她擔憂的模樣,譏誚一笑,“殿下,你可知,在你跳下輪回台後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薑南衣一頭霧水。
“妖王病逝,妖界大亂,小殿下並沒有能力掌控妖界,所以傳位於我。”
一字一句,薑南衣聽在耳裏,卻懷疑自己的耳朵。
他說的真的是妖界的事嗎?
她的父王,在她離開妖界前明明還好好的,會為她備好嫁妝,會擔憂她在天界過的不好,怎麼會,怎麼會那樣突然。
還有南燭,他生性驕傲,向來以未來妖王自居,怎麼會甘願讓位。
“你騙我。”薑南衣皺眉。
“是不是騙您的,殿下可以自己去看看。”牧影語氣平靜。
薑南衣轉身,消失在雲端。
等徹底看不見薑南衣的身影時,牧影才轉身,看向底下一臉傷神的商時故,他忍不住笑了下。
“你也有孱弱如凡人的一麵啊!”牧影輕嘖了聲,說,“還是讓你變回那個人吧,不然這債,我討都討的沒滋味。”
“我與你認識?”商時故警惕的盯著他。
“可不止是認識。”牧影勾唇冷笑。
他伸手,摘下脖子上的易容珠,麵容一點點發生變化,最後變得與商時故一模一樣。
商時故震驚的幾乎說不出話,“你,你……”
“很震驚是嗎?”
牧影伸手,地上的羽箭震動一下,猛地飛出,徑直射穿了商時故的心口。
他才將剩下的話說全了,“馬上你就明白了。”
商時故看著他,閉上眼倒地,沒過多久,地上的屍體消失,白霧彌漫又散去,頭戴玉冠,身著白衣的天帝出現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