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住額角，隻覺得青筋狂跳。
薑南衣指著南方，說：“不遠處有條小河，我要去把血跡洗幹淨。”
少年覺得自己的耐心要告罄，可是下一刻，薑南衣就拿著他的劍，踮起腳橫在他脖子前，威脅道：“你走不走？”
少年：……
他氣笑了，“走，你想往哪裏走就往哪裏走。”
薑南衣亦步亦趨的跟上，沒走兩步，要不就因為地上濕滑的苔蘚險些滑倒。要不就是沒看路，一腳踹到石頭上。
少年轉過頭，看著薑南衣毫無察覺的模樣，再感覺自己疼到快不屬於自己的腳。
他深深地覺得，再這麼放任薑南衣走下去，她可能不會有事，但他一定會殘廢。
他快步上前，走了兩步，猛地將薑南衣提了起來，薑南衣大叫，“你做什麼？”
他將薑南衣往肩上一丟，沒等薑南衣叫嚷著不舒服，他自己就感覺到一陣難受，又改扛為抱。
薑南衣依舊不消停，錘著少年的肩膀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麼，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們一起死。”
感覺到快被錘骨折的手，少年握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齒道：“你不是擔心會被發現，我帶你走，會快一點。”
少年的確很快，在林間幾個起起落落，就將薑南衣放到了水邊。
哪怕鬆了手，但少年還是擔憂，她會不會替自己清洗血跡的時候將自己淹死，他就要為此賠上一條命。
臨走時，幾次回頭，“真不用我幫你。”
薑南衣撿了個石頭砸過去，“臭流氓，滾開！”
磕磕絆絆把自己收拾好，少年背她回去時，真心實意發問：“你是怎麼做到這麼弱的？”
說起這個，薑南衣更惱怒了，猛地給了少年一拳頭，憤懣道：“還不是因為你。”
他們是雙生的命格，就像是兩朵花，被種在同一個花盆中，固定的養分，基本上都被少年搶了，沒有充足的養分，她當然有些發育不良了。
而且隨著時間的增長，她隻會越來越弱，這也是為什麼她爹娘將她丟下的原因。
因為若是不去尋找解決的辦法，可能這麼大一個閨女，養著養著就沒了。
同時感覺到肩膀疼和拳頭疼的少年，一時間連殺人的衝動都有了。
凜冽的殺意驅動下，少年的速度越來越快，難為他的是，即使保持著那麼快的速度，他還得注意，不要失手將薑南衣給弄死了。
媽的，真煩！
將薑南衣安安穩穩放好後，薑南衣立刻擺擺手，說：“你快離開吧！一會兒被他們看見了，我就解釋不清了。”
少年：……
嗬，用完就丟，真順手啊！
見他還杵在原地沒動彈，薑南衣皺眉，“你快走啊！”
“不走。”少年不理會她。
眼看著山下的火光在往她這兒移動，薑南衣急了，“我跟你說，你必須走，不然我們都不用活了。”
少年還是沒動，氣得薑南衣踹了腳牆。
穩定站好的少年忽然身體一歪，盯著薑南衣看一眼，氣笑了，“你給我等著。”
說罷，他一瘸一拐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