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過的真是膽戰心驚。
薑南衣抬頭看了看墨藍色的天,要不了多久就要天亮了,她也徹底沒了睡意。
回屋拎了把掃帚,薑南衣扛著掃帚往登天階而去。
她站在登天階底下,抬頭看著整整三百台階,重重歎氣。
入蒼穹派的弟子,都要走過登天階,說是為煉心。
雖然隻有三百台階,但想走過去,卻並不容易。台階之上,不可動用靈力,每走一步,身上受到的威壓就會重上一分。
可以說,能上去的人,最後都是靠爬的。
但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基本上走過一遭的人,無一不是修為大漲。
薑南衣曾經有幸走過一次,卻死活沒成功。那次她癱在路上,最後被一個師姐拖下來的。
她唉聲歎氣,默默從最底下開始掃,才掃了三階,一個石頭“啪嗒”一聲,被丟到她腳邊。
“喂!”
薑南衣循聲望去,不遠處站了個人,一身窄袖黑衣,長發被高高的豎起。晨光熹微中,見她看過來,少年笑著道:“兩個時辰已經過了。”
薑南衣握著掃帚,沒好氣道:“過了便過了,你來做什麼?”
“來試試,你是不是真的無敵啊!”少年笑著垂眸,輕而易舉的卸了自己的胳膊。
薑南衣疼的險些跳起來,她震驚道:“為了讓我覺得疼,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你也使得出來。”
“當然要親自試試才能確定了。”
少年麵無表情,將脫臼的胳膊又給推回去。
薑南衣疼的嗷嗚一聲,罵道:“你簡直就是個變態。”
少年挑眉,“多謝誇獎。”
一整晚的憋屈,終於在此時此刻消失了。
他心情頗好,甚至還往上走了一個台階,坐在最下麵,撐著下巴看薑南衣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掃地。
就像隻張牙舞爪的貓兒。
薑南衣被他看得煩,生氣道:“你堂而皇之站在這兒,就不怕被抓到嗎?”
“我要是被抓到,你就是同盟。”少年笑彎了眸子,說,“到時候你估計都等不到你爹娘回來了。”
薑南衣動作一頓,盯著他,皺眉道:“你調查我?”
“還用得著調查?”他誇張地瞪大眼睛,“這難道不是整個搖山都知道的事。”
薑南衣泄了氣,他說的沒錯,這件事,的確整個搖山都知道,根本不用查。
不想理會人,薑南衣轉身,默默地加快動作。
才上到第十階,她就已經冷汗涔涔,渾身使不上勁兒。
薑南衣擰眉,上次她好歹還爬到了兩百階了,這次總不至於更差吧!
她放緩呼吸,努力再往上走,沒走兩步,少年踩在台階上,一個借力,輕飄飄的落到薑南衣身邊。
他皺眉瞧她,“才十階你就撐不住了?”
薑南衣瞪回去,“誰說我撐不住了。”
又努力爬了十階,少年直歎氣,伸手抓住她手裏的掃帚。
薑南衣瞪他,“你想做什麼?”
他伸手,輕而易舉得將掃帚搶過來,說:“站旁邊去,我給你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