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江兮淺恍若未聞,隻是一雙明眸卻直勾勾地盯著正堂上準備拜堂的齊浩遠,伸出袖口的纖纖素手在陽光的照耀下,好似閃爍著粉色的瑩光,與那粗布麻衣,倦色疲容顯得那般的格格不入,“你當真要娶她?”
“淺淺,別鬧,這事我們回去再說”,江文武看著眾賓客眼中的探究,麵色一沉。
江兮淺輕巧的甩開江文武的手,信步朝著正堂齊浩遠處翩然而去,“妾意郎情,鸞鳳巢;盼早歸時,入骨相思可銷”,每走一步,每年一句,那聲音如此清淺,那姿態煞是從容。
眾賓客指指點點,視線在齊浩遠、新娘還有江兮淺的身上來回掃視;唯有一雙寒眸,望著江兮淺的背影,若有所思。
當江兮淺來到正堂,齊浩遠已然麵色慘白。
“你忘了,是不是?”,江兮淺抬頭看著麵前她傾心十餘年的男子。
“夠了,淺淺!馬上跟你二哥回去,我江家丟不起這人!”本該坐在主座上的江嘉鼎終於沉不住氣,厲聲嗬斥,誰也沒有想到遠在岷縣的江兮淺居然突然趕了回來。
江兮淺原本麵無表情的臉,此刻卻彎起一抹嘲諷,“丟人?父親怕是忘了,我才是江家唯一的大小姐,她算什麼?鳩占鵲巢?”
“你,逆女”,江嘉鼎沒想到這個離家三年的女兒居然變得這般淩厲,揚起手,一巴掌揮下去,江兮淺也不躲;眾人隻聽見“啪”的一聲脆響。
江兮淺左臉立刻浮起五條鮮紅,嘴角一抹猩紅煞是紮眼。
“老爺你這是做什麼,淺淺,娘的淺淺”,裏屋得到消息的季巧萱聞訊趕來,剛好看到這一幕,一把將江兮淺護在懷中,取出手帕輕輕替她擦拭著。
江兮淺頭一偏,季巧萱的手落空。
“文武,還不帶你妹妹回去”,江嘉鼎臉色難看,尤其是看著堂下那指指點點的眾人。不管是威遠侯府還是丞相府,都丟不起這人。
“是”,江文武立刻上前。
江兮淺不怒反笑,隻是怔怔地看著齊浩遠,聲音變得淒厲,“你忘了,是不是?”
“文武!”,江嘉鼎低吼一聲,“把這逆女給我帶回去,關進柴房!”
“姑父,不要”,季巧巧突然掀開蓋頭,轉身看著江兮淺,突然雙膝跪地,“姑父,求求你,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妹妹也不會,也不會……”
江兮淺冷笑一聲,“惺惺作態!”
“妹妹,我和遠哥哥是真心相愛的,求求你,成全我們吧!”,季巧巧像是沒有聽見江兮淺的話一般,跪行到她身旁,不斷的朝她磕頭。
江兮淺朝旁邊輕閃,看著跪在地上的季巧巧冷笑,“成全?我成全你們,誰成全我?”
視線掃過麵前,看著麵前黑臉的父親,滿目心疼的母親,還有那急切的二哥,她閉上雙眼,突然覺得自己堅守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可笑;心如死灰,也不過如此罷。這既是他們要的,那……就這樣吧!
“巧巧,你快起來”,江嘉鼎、齊浩遠等人齊齊拉著季巧巧的胳膊。
“妹妹,姐姐從來沒有求你什麼,這次就當是姐姐求你,成全我和遠哥哥吧”,季巧巧掙紮著,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