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老人交流了一下眼神,終於由我三叔開口了,“今晚子時,你偷偷溜到西山墳地,把那具女屍背出來,到時候再做安排。”
我瞪大了眼,他們商量了大半天,就是大晚上讓我去背屍體?
還有,那具女屍全身上下光溜溜的,我該怎麼背?
“為什麼非得讓我去做這個?”想到要跟一具剛死沒多久的女屍打交道,我就覺得頭皮發麻,聲音幹澀。
我三叔又歎口氣,“咱們全家的男性中,就你是命宮三方四正有天鉞星的。”
命宮三方四正有天鉞星的人,有貴人相助。
我不懂什麼命宮不命宮的,隻想到大半夜去墳坑裏背一具光溜溜的女屍,就瘮的全身長雞皮疙瘩。
但我當時正年輕,熱血沸騰的,一心想著為我們申家出這口氣,腦子一熱一拍胸脯就答應了,“好,我去!”
按道理來說,我答應了我大伯三叔他們應該高興才對,可他們非但沒有絲毫高興的模樣,反而個個愁眉苦臉的,眼露擔憂,“鋒子,這件事非同小可,你可千萬要記住我們所說的,一字不漏的背下來,然後我們才能讓你去。”
接著,我大伯說了三件必須注意的事情,讓我一定要記住他說的話,一分一毫都不能差:
第一,千萬不能用手直接碰觸女屍的任何部位。
第二,千萬不能讓女屍的腳觸地。
第三,無論發生什麼情況,千萬不能回頭看。
說完之後我大伯問我,“鋒子,這三條你能做到不能?”
我默默牢記了好幾遍,好奇問,“那女人全身上下什麼都沒穿,我不用手難道還用腳去碰她?”
“你這孩子,一點正形都沒有,你三嬸已經在給你準備東西了,到時候你就知道該怎麼辦了。”我三叔啐了我一口,沒好氣教訓了我一句。
他訓斥了我之後,氣氛才算有些緩和了,我大伯和三叔又耳提麵命的再三叮囑我不要大意,一定要記住剛才那三條。
等他們徹底放心時,已經接近晚上十一點了,我三嬸兒進來,急匆匆塞給我一樣東西,說進了墳地裏,把這東西套女屍身上然後才能背出來。
我剛想細看一下我三嬸兒給我的是什麼東西,我大伯已經催著我出門了,說早就跟我幾個堂兄弟商量好了,到時候他們在墳地入口吸引張家人注意,我從坡上避開張家人,直接從坡上下到墳地裏,再背著女屍從坡上回來。
我沒有再廢話,緊緊攥著我三嬸給我的東西,我三叔陪著我把我送到墳地背麵的坡上,然後說不能送了,他得去跟張家人打交道。
“三叔,你放心吧,我保證完成任務。”這句話,純屬是給我自己壯膽。
我三叔走了,我小心翼翼爬上了山坡,順著坡溝子往下下,坡溝子上都是下雨堆積的碎石,到處都是黑咕隆咚的,我幾乎是從坡上出溜下來的。
剛順著坡溝子下到墳地裏,就聽到墳地入口亂糟糟的,應該是我們家的人跟張家的人理論起來了,年輕人氣盛,嗓門兒又大,整條山溝裏都能聽到他們的叫喊聲。
我膽子忽然就大了很多,墳地入口那麼多人呢,我怕什麼!
這麼安慰了自己一番後,我趕緊摸到了二奶奶的墳口,咽了一口唾沫跳下了墳坑裏。
墳坑裏閃著幽暗的燈光,那是伐馬道的時候點著的長明燈,那口紅棺材就在距離我幾步之遙,棺材頭放著的長明燈非但沒有減少我的緊張和害怕,反而讓我覺得陰森森的可怕極了。
給自己鼓了好幾次勁兒,我這才敢硬著頭皮走到那口大紅棺材跟前。
大紅棺材裏的女人依舊光著身子躺著,搖曳的燈光下更顯得皮膚白皙細膩,腰細的我一個巴掌就能握的住,挺翹白嫩的胸部,平坦幽深的小腹,還有小腹盡頭的神秘……
我大口吞咽了一口唾沫,嗓子幹的難受。
“冤有頭債有主,誰害的你,你找他算賬,可千萬不要怪我。”雖然讀了不少的書,但現在這種情況我寧可信其有,低低嘟囔了幾句,然後打開了三嬸給我的東西,打算背女屍。
三嬸給我的時候我沒來得及看,現在打開後才看到,她給我的居然是用一大塊紅布縫成的一個巨大的口袋!
我皺了皺眉,一陣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記得我爺爺說過,人死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穿紅衣紅鞋,我三嬸給我這個紅布縫成的口袋,明顯是讓我裝女屍用的,難道不忌諱死人不碰紅嗎?
更讓我頭疼的是,就算這紅布沒什麼,我又該怎麼在不碰到女屍身體的情況下把她裝進口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