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其他人”除了君無邪,不作第二人想。
秦蓧嵐將玉璧給君無恨看,緩緩道:“消息肯定是真的,這是柳清和隨身攜帶的玉璧,除了柳易沒人能想到拿它做信物。”
“就算真的也不行!”見秦蓧嵐一副主意已定的模樣,君無恨急道:“現在是什麼節骨眼上,你不會不知道?!人人都急著跟柳易撇清關係,你去見他,不正給了君無邪抓你的理由?”
“我會小心,絕不會走漏風聲。”
君無恨無言的看了秦蓧嵐半晌,又盯著那玉璧看了一會兒,神色變幻,終於吐出話來,“去也可以,這件事必須由我來安排,時間由我來定。”
秦蓧嵐知道已經是讓步了,沒再堅持,點頭道:“聽你的。”
至於怎麼通知柳易那邊,反正他也沒讓傳信人帶信回去,她懶得找人費勁去遞消息,到時候見了再說吧。
當天晚上,月上眉梢,牢房內高高的四方小窗內,傳出幽幽歎息聲。
君無恨定的日子並不遠,來信後的第三天就著手安排人送秦蓧嵐去天牢。
去之前,秦蓧嵐披了件寬大的黑鬥篷,頭被黑色的帽簷遮住,麵容隱藏在黑紗之下,隻餘那雙眼睛,漠然沉寂,看起來不好相處的樣子。
也不知君無恨怎麼做到的。秦蓧嵐去時,天牢內除了兩個引路的,其他牢卒皆未看到。
就像是之前在電視小說內看到的一樣,天牢內陰森恐怖,幽深的長道,兩處全是關押的犯人,兩旁石壁上掛的壁燈照在中央,人走在燈下,卻如芒在背,閉著眼睛都能感受那些犯人凶狠似野狼般的吃人目光,更甚者還有出口調戲的,其言語下流至極。
通道前麵的犯人都是江洋大盜之類的犯人,犯罪的官員都關在稍後麵,而柳易和柳清和則關在最後麵,有單獨的牢房。
口哨聲還在響,秦蓧嵐忽而停住,兩個牢卒也停住,卻沒說話。
黑色的大鬥篷中伸出一隻纖細白皙的玉手,燈光照在上麵,隱隱泛著玉色的光澤。
對於許久沒見過女人,說不定明日就要斬首的牢犯們,見此恨不能撲上去將眼前的女子壓在身上。但隔著牢房,他們自然撲不上去,隻能用更熱切的,猥瑣的,仿佛將人剝幹淨似的目光看著秦蓧嵐。
朝著一個方麵勾勾手,如同逗狗般。麵紗下的嘴微微勾起,雙眼柔媚如絲,腳步緩緩向著那個方向挪動。
“美人!美人!快過來讓哥哥好好看看!”恍覺美人向自己走來的囚犯口水腦中幻想著,口水都要留下來了。
秦蓧嵐伸手擺在那人麵前,離那人麵前隻有兩寸的距離。
“過來!過來!”那人生怕勾不著,拚命將頭擠出木欄,手也跟著伸出。
秦蓧嵐動也不動,任那雙手攀到自己手腕處,忽而反手一抓,另一隻手迅速從頭上拔出銀簪,狠狠插在那人手心中。
十指連心,囚犯立刻響起殺豬般的嚎叫。
而秦蓧嵐隻是緩緩拔出銀簪,在黑色披風上擦了擦,重新戴上帽子,轉身,伴著嚎叫聲朝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