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離歌咬咬唇,依言跪了下來,心中不禁暗罵,選的這個破地方啊!地下鋪的全是鵝卵石,一跪下去膝蓋都硌得生疼。
蘇瑾冷聲問道:“你可知錯?”
韓離歌低頭想了想,蘇瑾所說的錯,定然不會是因為她私自出了青鬆苑的原因,而是指她跟天星鬥毆的事情。
私下鬥毆是不該,但她不是挑釁方,跟天星打也是因為那廝的嘴裏不幹不淨的緣故。
她昂起頭,大聲說道:“我沒錯!”
蘇瑾眼中露出怒色,沉聲道:“既然不知錯,那你就跪在這裏,直到想明白了再吃飯吧!”
說罷轉身揮袖離去。
韓離歌怒極,這個小屁孩連一個分辨的機會也不給她,說罰就罰,真是太蠻橫了!
剛對他升起的一丁丁點好感,頓時就那樣煙消雲散了。
雖是四月的天氣,可是晚上的氣溫比起白天,又冷了不知多少度。
即便韓離歌曾經服過那種抗寒的藥丸,可依然能夠感受到寒氣一陣陣的朝她身上襲來。
她餓的前心貼後背,眼前冒金星,膝蓋更是鑽心的疼,可是每每想到蘇瑾決然離去的背影,她就心中一股股的窩火。
倔強令韓離歌緊緊咬著牙,膝蓋越是疼痛她越是要將自己的背脊挺得直直的。
連她自己都不明白,如此倔強,所謂的究竟是什麼。
福伯和程伯偷偷的來看她好幾次,也悄悄的給她送了些吃的。
韓離歌卻一口也不肯吃,讓他們拿走。
福伯悄悄告訴她,蘇瑾麵冷心軟,隻要她肯低聲下氣的賠幾句不是,認認真真承認個錯誤,也不至於自己受罪啊!
這膝蓋跪在這麼大的鵝卵石上,久了,那可是會殘廢的。
韓離歌低著頭一聲不吭,開始是真的犯了倔脾氣,她一個堂堂二十一世紀的成年人,怎麼能在一個十六歲的男孩麵前低頭認錯?
更何況,她根本沒錯!
再到後來,身上已經冰冷的毫無知覺,膝蓋從開始的疼痛到刺痛,再到麻木,令她眼前一陣陣的發黑起來。
福伯和程伯在她跟前焦急的說著什麼,可是她一句也聽不見,然後身子一歪,就那麼華麗麗的暈倒了。
似夢非夢中,她好像又回到了前一世。
還是在那一日,那個場景,她記得正在跟幾位同伴一起執行任務。
她還記得,那件任務很艱難,他們幾個人費了很大的氣力才將任務完成。
可是就在他們完成任務往回返的時候……
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記不得了?
可是心口卻一陣陣的抽疼?
猛地一睜眼,韓離歌發現自己仍舊躺在青鬆苑她自己房間裏的那張小床上。
窗外依稀開始發白,她眨眨眼,天亮了?那就是已經過了卯時,蘇瑾怎麼沒來喊自己起床練功?
她剛想坐起來,身子一動,雙膝就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
韓離歌痛的輕呼一聲,後知後覺的才想起來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被蘇瑾懲罰了。
她記得她在青鬆苑的大門口跪了很久很久,起碼跪到了大半夜,然後又發生了什麼?
她怎麼會躺在床上了?
韓離歌咬著唇輕哼,還是心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