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豫瞪著韓離歌好久,臉上的表情複雜到了極點,半晌才微微歎了口氣,輕聲說道:“好,我告訴你,他現在不太好。”
韓離歌的心口狠狠一抽疼,急聲說道:“到底怎麼回事?”
蘇長豫搖搖頭:“你不要問我太多,詳細的情況我也不太方便對你說,我隻能告訴你,他現在的確不太好,但是短期內不會有生命危險。”
韓離歌想到當初他每月初一、十五都要閉關,以及那夜在海灘邊發現他的異常舉動,心中便一陣陣的發冷。
她顫聲問道:“他究竟是生病還是中毒?是不是這種情況已經很多年了?”
蘇長豫想了想,“算不得生病也不能算中毒吧,但的確是從他很小的時候就有這種情況了,隻不過現在更嚴重了些。”
他正色說道:“其實我也不瞞你,我給你的這本功法,其實就是他托付我,讓我轉交你的,所以練還是不練,你自己看著辦。”
居然是蘇瑾交給她的?
韓離歌怔怔的捏著手中的那本《幻妙同心決》,忽然就覺得眼眶熱熱的,心口也堵得難受到了極點。
她輕聲說道:“那一夜,我真的能夠感受到他就在我身邊,可是我卻看不見他。”
蘇長豫也覺得心裏仿佛就像壓著一塊千斤巨石一般,悶悶的說道:“就是因為他執意想要看看你,想要知道你過得好不好,所以才會用分魂之法,將他的魂魄從身軀裏脫離出來見你。可是這種秘術極其危險,那一夜他隻為了看你一眼,卻幾乎令他喪命!”
韓離歌哽著嗓子,顫聲說道:“其實,那一天我闖入密道時,聽到的那個嘶吼聲,就是他發出來的,是嗎?那時候你跟楊霧就在他的身邊照顧他,是嗎?”
蘇長豫沉著臉說道:“其餘的事情你不要再問了,知道的多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而且你再也不要去那個密道處了,楊霧在那裏又下了好幾層禁製,你根本無法靠近那裏。”
如此說來,她那一天,真的是如此近距離的靠近著他,近的幾乎就在咫尺,而她與他,卻沒有辦法相見。
耳邊仿佛還縈繞著那一天她所聽到的嘶吼聲,是那樣的痛苦與無助。
他究竟遭受到了多大的痛苦,才能讓他那樣剛強堅忍的男子,發出那樣的嘶吼聲?
一滴滴溫熱的液體滴落在了她的手上,她反手輕輕摸去,低聲說道:“你不是也在問我,為什麼我要一直追問他的消息,我與他又是什麼關係嗎?”
她微微苦笑,輕輕說道:“我九歲的時候遇見他,是他教我怎樣成為一名合格優秀的暗者,是他教會我怎樣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存活下來。我挨過他的罵,也挨過他的打,他救過我,抱過我,吻過我,甚至……”
她的聲音頓了頓,多了幾分幽怨與傷心,“我不會嫁給你,也不能嫁給你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已經是他的人了……”
蘇長豫呆呆的望著韓離歌,此刻已經說不出自己的心底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這兩個彼此從未開口說過一個“愛”字的男女,卻明明已是愛的那樣深。
他那個傻到寧可所有苦果都一個人吞的大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