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相隔著一定的距離,以韓離歌此刻的目力,自然清楚的看見,那個人竟然會是楊霧。
楊霧怎麼會到這裏來找她?
韓離歌的腳步微微一頓,猶豫了一下,就朝著楊霧走了過去。
楊霧一如既往的穿著了一身很招搖的廣袖長袍,一頭亮銀的長發很隨意的披在身後,一對冰藍色的眼眸帶著幾分冷意看著韓離歌一步步的朝著他走了過來。
直到韓離歌在他麵前站定,楊霧才高貴冷傲的張開尊口說道:“我今天來找你不為別的,是向你取回一樣東西。”
韓離歌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是一副拒人千裏的模樣,本想問問他蘇瑾目前的狀況也被這句話硬生生的憋回到了肚子裏。
她悶悶的問道:“什麼東西?”
她不記得離島之前拿過島上的任何東西啊。
楊霧態度不怎麼好的說道:“烏蛟鞭。”
韓離歌頓時心口狠狠一跳,下意識的就拒絕道:“那是我的東西,為什麼要給你?”
楊霧彎唇冷哼,神態倨傲而冷漠的說道:“烏蛟鞭本是當年你在島上學習時,蘇瑾給你的防身武器。但是這本是給暗者防身之物,如今你不再隸屬暗者之列,乃是身份高貴的馨樂郡主,自然也用不上這個東西了,我自然要將它回收。再者,這是蘇瑾之物,你既然已經脫離了暗者,當然也不再是他的弟子,所以這條鞭子我們當然要收回來了。”
韓離歌冷笑:“鞭子是蘇瑾親手交給我的,要想拿回去,就叫他親自來跟我要!”
楊霧嗤之以鼻的說道:“你是堂堂郡主,再過幾天更是郴王王妃,難道還看得上一條區區烏蛟鞭不成?”
韓離歌咬咬唇,臉色微白。
的確以她現在的修為,烏蛟鞭在她手中的作用早已不如當年她還不是武修時更有用,但這是蘇瑾留給她唯一的東西,所以她無論走到哪裏,這條烏蛟鞭也是片刻不會離身的。
她輕輕搖頭,低聲說道:“鞭子我不會給你的,我還是那句話,想拿走,就讓他親自來見我,隻要他開口,我一定將鞭子還給他。”
楊霧的眼眸中飛快的劃過一抹光芒,卻很快的又隱藏起來,他微微冷笑道:“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作不明白,為什麼今日我會親自來這裏而不是蘇瑾來見你?”
韓離歌張了張唇,澀聲問道:“他的病可好了?”
這兩年來,她的耳邊總是縈繞著那一日在地下密道裏聽到他痛苦的嘶吼聲,每次一想起來,她的心口就一陣陣抽痛的難以忍受,恨不得立即再一次衝到那個地方去看看他。
楊霧的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他並沒有直接回答韓離歌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還關心他?”
韓離歌低垂著眼眸靜靜說道:“畢竟師徒一場,他生病了,我又怎麼回不關心他呢。”
楊霧的唇角挑起一抹譏諷笑容:“在你的心裏,隻是當他做師父嗎?”
韓離歌的臉色狠狠一白,她根本無法忘記,那一日在須彌殿,蘇瑾是怎樣對她的。
楊霧見她臉色慘白,心中微有不忍,可是他對韓離歌惱怒已久,依然不打算就此放過她,索性又加了一把火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