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個月過去了,韓離歌在郴王府迎來了她成親以後的第一場雪。
昕國的冬天比起當年在島上時,要暖和的很多,都十二月中旬了才下了第一場雪。
可是這一場雪來勢洶洶,整整下了一天一夜也沒有停止的跡象,而韓離歌此刻,也焦急到了極點。
因為蘇瑾楓病了,病得很嚴重。
從昨晚他服藥睡下以後,半夜開始他就發起了高熱,整個人迅速陷入了昏迷狀態,任憑韓離歌怎麼叫都沒有任何反應。
因為蘇瑾楓自己便是醫術超群的醫者,所以府裏便沒有大夫,而且韓離歌也知道普通的大夫也看不了他這病,所以隻好連夜讓諸葛越分頭送信,一麵進宮去請太醫過來,一麵又給蘇長豫和楊霧送信,請他們速速進府。
蘇長豫來得很快,太醫的速度也不慢,這兩撥人幾乎就是前後腳一起踏入的郴王府。
因為楊霧是這些年一直熟知蘇瑾楓病情的,所以他沒來倒讓韓離歌感到很奇怪,趁著太醫正在給蘇瑾楓把脈的時候,她去問蘇長豫:“楊霧怎麼沒來?”
蘇長豫低聲說道:“你不知道嗎?前些日子紫奎國向雪國開戰了,而就在開戰的那幾天,雪國內部一片混亂,聽說其內部有人暗中投靠了紫奎國,所以雪國幾乎瞬間便淪落了。雪國那邊有楊霧牽掛的人,所以大哥就讓楊霧去了雪國,已經走了好幾天了。”
這件事情韓離歌還真不知道,沒想到這才短短三個月的時間,鄒季便一語成讖,難道這天下真的要大亂了嗎?
此刻太醫皺著眉頭對韓離歌說道:“王妃,請恕下官才疏學淺,王爺這病下官委實瞧不出是什麼病啊,隻發現王爺的氣海有一團不明之物在肆意作亂,汲取著王爺體內的精氣,王爺的身體這是不堪重負了才會病倒的。”
蘇長豫衝著韓離歌使了一個眼色,然後才對太醫說道:“行了你先退下吧。”
太醫躊躇道:“如果皇上和太後問起來,下官該如何回答呢?”
蘇長豫淡淡說道:“如實說便好。”
太醫恭謹的說道:“是,下官告退。”
太醫走了以後,蘇長豫才輕歎道:“深夜請太醫,這件事情瞞是瞞不住的。”
韓離歌淡聲說道:“為什麼要瞞?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隱瞞他的病。”
蘇長豫皺眉說道:“紫奎國一向是四國中的強國,如今他們先一步動了雪國,就說明他們已經做好全麵進攻的準備。雪國就是他們先發製人的第一步,接下來便會是臨江國或者是我們昕國。在這關鍵時刻,大哥又病了,楊霧又不在,若是此刻二哥有所動作的話,將會是他最好的爭功時機。”
他恨恨的一拍大腿:“隻恨我是個身無修為的凡體,什麼力氣也使不出。”
韓離歌蹙著眉頭說道:“爭功?這個時刻你們不想著如何做好自身防禦準備抵禦外敵,隻想著爭功做太子做皇帝嗎?”
她冷哼道:“你們的父皇春秋鼎盛,又是十級的高級武修,今年不過堪堪才五十幾歲,等他龍禦歸天隻怕還得有幾十年,你們現在就開始爭這些,不覺得太早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