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離歌不能動彈不能說話,隻好用眼睛瞪著那個站在一邊的婦人。她年約三十上下,穿著一身花布衫裙,盤著髻,頭上隻簪著兩根素色銀簪,但是渾身上下倒是收拾的幹幹淨淨。
似乎感受到了韓離歌的目光,那婦人轉過臉含笑問道:“奴婢姓田,您隻要喚奴婢一聲田氏便行了。”
韓離歌腹誹道,我說的出話麼……
田氏似乎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忙賠笑道:“奴婢失言,不知小姐是否有什麼需要?”
她想了想,試探的問了聲:“小姐可是想要如廁?”
其實韓離歌並不想如廁,畢竟這一路下來並沒有吃什麼東西,而且她雖然沒有了靈力,但畢竟仍是高級武修,有自動淨化體內汙垢的功能。
但是她隻猶豫了一瞬,便微弱的點了點頭。
點頭搖頭,幾乎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最大幅度的動作了。
田氏連忙上前將她輕輕扶起,緩緩的朝著屏風後的淨室走去。
來到淨室前,田氏倒沒有什麼尷尬,直接幫她寬衣,扶著她坐在了淨桶上。
不過田氏極有眼色,將韓離歌扶著坐好後邊含笑說道:“奴婢先去外麵等候,過一陣再進來。”說罷當真轉身走了出去。
韓離歌迅速將周圍打量了一下,淨室的旁邊連著浴室,外麵則是臥房,隻有一扇可供出入的大門,窗戶外似乎有人影走動,看來戒備還是很森嚴的。
她微微呼了一口氣,不知這裏究竟是什麼所在,而獨孤老頭又要將自己帶到什麼地方去。
如今她身上修為皆無,既不能說話也不能動,連這間房的門口都出不去,又該怎樣逃跑?
她現在隻希望於殤跟恒鋼已經發現自己失蹤,哪怕遠遠跟在後麵也能讓她放心一二。
其實她很想見一麵獨孤老頭,問問他這樣做究竟想要做什麼,可是直到現在獨孤老頭也沒有直接出現在她麵前,不知是因為愧疚還是因為不想見她。
過了小片刻田氏再一次進來,含笑問道:“小姐可好了?”
韓離歌微不可查的點點頭,田氏又將她扶起來,穿好衣裙,再一次將她扶了出去。
出去的當口,韓離歌再一次將這間房子打量了一遍,這才不動聲色的來到床邊躺下。
很快另一個仆婦端了一些吃食進來,一碗清香撲鼻的粳米粥,兩盤精致的小菜,以及一碟小巧的銀絲卷。
韓離歌當然不會在吃食上委屈自己,更何況這一天下來,她確實也有些餓了。
很配合的吃了些東西,田氏衝著另一個仆婦露出了滿意的神色,那個仆婦微微一笑,端著碗盞下去了。
田氏柔聲說道:“時辰也不早了,小姐早些休息吧。”
韓離歌點點頭,田氏便為她脫了外麵的衣裙隻剩裏衣,然後將她平放在床榻上,掖好了被角這才輕輕退了出去。
韓離歌終於輕輕呼出了一口氣,聽著外麵敲梆的聲音,心知此刻已經是二更天了,從她昏迷到現在,已經整整過了大半天的時間,真的沒人能找到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