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一年前,曾潛又長高了不少,隻是身材依然瘦削。或許是當了幾年的皇帝,眉眼間的自信多了不少,隻是在望向程雲舒時,眼眸裏總會閃現幾分很難察覺的陰翳與壓抑。
不管如何,能再見曾潛韓離歌還是很高興的,隻不過身邊有紫奎國的太後在,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跟曾潛打招呼,便也隻微微一笑。
沒想到程雲舒卻淡淡的發話:“都是熟人,你們不打個招呼嗎?”
太後美目流轉,好奇的問道:“潛兒居然也認識這位韓姑娘?”
程雲舒含笑道:“回太後,當年微臣與皇上一起學藝時,這位韓姑娘其實與我們還是位屬同門。”
太後驚訝的歎道:“居然是這樣,你怎麼不早說?”
曾潛神色複雜的望了一眼程雲舒,不明白為何昨夜他還不承認韓離歌的存在,而卻在此刻暗暗指出了韓離歌的來曆。
他目光微微一動,便已恢複如初,微笑道:“是啊母後,當初兒臣也曾多次受到這位韓姑娘的照拂,今日難得韓姑娘能來宮裏,朕一定要一盡地主之誼,好好謝謝韓姑娘。”
韓離歌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太後就已經接過了話茬笑了起來:“既然如此,我與韓姑娘也算一見如故,不如韓姑娘就在我這永壽宮住幾天吧。”
她轉頭望向程雲舒:“據說昨夜韓姑娘是在嘉雲殿住的?”
程雲舒臉上似笑非笑,唇邊又露出了那種譏諷的淡淡笑容,神色不變的說道:“是,太後,因為昨日韓姑娘進宮時天色已晚,微臣便讓她在嘉雲殿的偏殿住下了。”
太後微微搖頭:“那怎麼成,嘉雲殿畢竟是你的寢殿,韓姑娘一個女孩家住在那裏不合適,還是搬到我這裏來,陪我說說話也好。”
曾潛微微一笑:“兒臣也覺得母後這個決定甚好,有韓姑娘陪伴,母後定然不會寂寞了。”
韓離歌心中微微一動,住在永壽宮總比住在嘉雲殿要好一萬倍,跟程雲舒住在同一個屋簷下,誰知道這廝還會打什麼主意?
她也含笑道:“離歌能陪太後聊天解悶,是離歌的榮幸。”
她雖然不明白程雲舒為何要在太後的麵前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是他既然不說,她便有恃無恐,含笑朝著程雲舒說道:“多謝大國師昨夜的款待,反正我也沒什麼行禮,就在這裏叨擾太後幾日了。”
程雲舒望向她的目光多了幾分陰翳,可這種陰翳隻是一閃而過,轉瞬忽然微微一笑,整個人頓時變得霽月風清起來,“太後所說甚是,昨夜是微臣思慮不周了。不過剛才太後還曾問過微臣,為何到現在也不成親。”
他的話音頓了頓,卻望向了韓離歌。
韓離歌的心中瞬間升起不好的預感,果然就聽程雲舒含笑款款說道:“那是因為微臣的心中多年來隻牽掛著一個女子,而那個女子便是這位韓姑娘。”
他不顧在場另幾人早已驚呆的瞪著他,衝著太後一揖到地:“微臣懇請太後為微臣和韓姑娘賜婚。”
韓離歌一怒而起,“荒唐!程雲舒你胡說八道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