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姐有些失落的搖搖頭說:“就算你一點也不在意,我爸媽也不會同意我把小寶帶到西安去的。”
我知道莉姐爸媽不會同意她帶小寶去西安生活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我在西安,怕我和莉姐在一起會影響小寶小時候的成長。
我和莉姐吃完飯,沒有急於回家,她帶著我去了西湖邊上。
三月中旬的夜晚還有些寒意料峭,從湖麵上吹來的晚風帶著清涼的水汽,刮在身上有些冰冷,我把外套脫下來給莉姐披上。我們沿著西湖邊上慢慢的散步,雖然有些涼,但晚上來這裏散步的人不少。身邊的城市裏燈火輝煌,高樓玉宇靜靜的佇立在那裏。
那是二零零七年的三四月之交,那時莉姐三十五歲,我二十五歲,我們相差十歲,無論我怎麼追趕,始終追不上她的年齡,時光的頻率對每個人來說都一樣,你老一歲,我也老一歲,但當我與你不能再次相見時,我知道我很快就會老過了你。
晚上在莉姐的房子裏,我睡得有些不踏實,因為我認床,一晚上都沒怎麼睡著。
第二天上午我和莉姐開車去了幼兒園看小寶。到幼兒園的時候大門關閉著,門衛不讓我們進去,我們苦口婆心的說了很久,莉姐把她的身份證壓在了那裏才讓進去了,在院子裏我和莉姐見到了正跟著老師在學跳舞的小寶。
她看見我和莉姐,就朝我們開心的跑過來了,對莉姐說:“媽媽,我還以為你不看我了,又要去很遠的地方工作呢。”
莉姐臉上是所有母親見到孩子時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容,對小寶說:“傻孩子,媽媽怎麼會不來看你呢,昨天就和寶貝呆了那麼一小會,很想寶貝的。”
我笑著問小寶:“想不想去遊樂園玩啊?帶你去。”
小寶高興的說:“想啊,叔叔和媽媽要帶我去嗎?”
我給莉姐說:“給幼兒園老師請個假,今天帶小寶出去玩玩吧?”
莉姐問我:“這行嗎?”
我說:“你問小寶,小寶,我們去遊樂園玩好不好?”
小寶點點頭,期待的看著莉姐。莉姐想了想,就同意了。
小寶在幼兒園的老師這時走過來了,問我們:“你們是小寶的家人嗎?”
莉姐禮貌的點頭說:“我是小寶的媽媽,老師,您好,我們今天想帶小寶出去可以嗎?”
小寶的老師看看我們,問小寶:“小寶,他們都是你什麼人呀?”
小寶說:“老師,是我媽媽和我叔叔。”
小寶的看護老師確認了我們跟小寶的關係,這才對我們微笑著說:“你們想帶小寶出去是嗎?可以的,簽個字做個記錄就行。”
我和莉姐帶著小寶跟著小寶的看護老師一起去了辦公室裏,在那裏簽字做了記錄留了聯係方式,這才帶著小寶從幼兒園出來,在門口我問門衛要回了莉姐壓在那裏的身份證。
出了幼兒園的大門,我說:“莉姐,我來帶小寶,你開車吧,我不知道遊樂園的路怎麼走。”
我把小寶抱著坐在副駕駛位子上,莉姐開車帶我們一起去了杭州市的兒童樂園。
一下車買了票進去,小寶就興奮的開懷大笑,在兒童樂園裏麵到處亂跑,我和莉姐跟著她一會玩蹦蹦床,一會玩溜溜板。
莉姐陪著小寶玩溜溜板的時候怕她摔到,一直緊跟著她,也坐了上去,抱著小寶從上往下滑,看她們母女開心的樣子,我站在一旁感到無比的高興。尤其是莉姐,這麼大一個人了,坐在溜溜板上往下滑,真的很好笑。
我拿起手機就偷偷給她們拍了一張照。照片上的莉姐抱著小寶,眼睛瞪得很大,尖叫著從溜溜板上往下滑,開花大笑,燦爛如花。
我的手機是二零零六年摔爛後重新買的,諾基亞的一款,帶有照相功能,但像素很低,到現在一直用了五年了。
那張照片是四年前拍的,每當想起莉姐的時候,我就會掏出手機翻到這張有些模糊的照片來看。現在的手機像素越來越高,但我卻沒機會為莉姐拍一張清晰的照片了。
莉姐陪小寶在遊樂場開心的奔走在每個小寶要玩的項目間,我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她們母女兩個開心的玩耍。小寶一直都很興奮,開懷的手舞足蹈,我也好久沒看到莉姐有這麼開心了,笑的燦爛的像三四月的桃花一樣。
快到中午的時候莉姐和小寶從旋轉木馬上下來,小寶看起來不怎麼開心了,我問莉姐:“小寶怎麼了?突然怎麼看起來不開心了?”
莉姐這才注意到小寶有些無精打采,一張臉也沒了剛才開心的笑容。莉姐急切的問她:“小寶,怎麼啦?玩的不開心嗎?”
小寶垂頭喪氣地說:“媽媽,我不舒服。”
莉姐焦急的問她:“小寶,你怎麼不舒服了,快給媽媽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