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梭過人群,走到她跟前,她才回神,朝我輕笑著,問:“怎麼不去禮台上?你是伴郎啊。”
我笑著說:“我就是個打醬油的,整個過程感覺沒我什麼事兒,你怎麼在這坐著,不過去看看婚禮啊?”
莉姐輕笑道:“不看了,自己親身經曆過的東西,還有什麼可看的呢。”她的眼神裏有一絲失落和無助,她不過去看舉辦中的婚禮,並不是她不想看。而是現在的我無法給她婚姻所信守一生的承諾,她怕看到這些溫馨幸福的場景會傷心。
我卻猜測說:“是不是想到自己以前結婚時的場景了?”
她苦笑的搖了搖頭。我借用一句英文中的諺語給她說:“有些人離開你的生活了,就讓他離開吧,隻有他們離開了,才能讓他人進入你生活有足夠的空間。”
我坐在莉姐旁邊陪著她說了一會話,那個哥們就火急火燎的跑過來催促說:“哥們,你還在這啊,禮台上正找你伴郎人呢,快點。”
莉姐淡笑著說:“趕緊過去吧。”
我不舍的看了莉姐一眼,被這哥們拉著掀開人群,竄上了禮台。
一下子站在這麼多人麵前,我有些緊張的不知所措。
司儀問低下眾人:“大家說我該不該懲罰伴郎啊?”
下麵眾人異口同聲道:“該。”
我看見莉姐遠遠的在角落裏深情款款地看著台上手足無措的我,我感覺緊張極了。
司儀問我:“伴郎,大家說要懲罰你,你願不願意接受懲罰啊?”
我試探著問:“怎麼懲罰?”
司儀笑了笑,問台下:“懲罰伴郎和伴娘吃喜糖好不好?”
“好。”
司儀把伴娘從一旁拽過來,和我麵對麵站著,用繩子係著一顆糖果掉在我們麵前,說:“就簡單點吧,你們兩個同時要是能把這顆糖吃了,就放過你們,怎麼樣?”
我和伴娘不認識,兩人尷尬的看了一眼對方,伴娘的臉一下子都紅了。我緊皺著眉頭,拉著苦臉哀求司儀饒了我。
他見我們比較尷尬,就化解說:“那行,不為難伴郎和伴娘了,要是伴郎能找個女人上來和她一起吃完這顆糖,就饒了他們好不好?”
下麵人大聲叫道:“好。”
大勇在一旁小聲給我說:“哥們,把莉姐叫上來。”
我扭過頭一臉愁苦向莉姐求救,還不知道她在這麼多人麵前願不願意上來。莉姐見我在看她,微微挑著眉頭,一臉疑惑。我眨了兩下眼,示意她上台來。司機看我跟莉姐眉來眼去的。
在話筒裏朝莉姐招手說:“那邊那位客人,伴郎叫的就是你,快上台來幫一下我們這位帥小夥。”
大家齊刷刷的轉過頭去看莉姐,她從容的站起來,麵帶迷人的微笑,走上了台。
在大家的注視下,我雖然很緊張,但站在我跟前的是莉姐,我們兩個配合的天衣無縫,一口就咬住糖,一人一半吃了。
司儀才算放過我了。
禮台上終於沒我什麼事了,留著大勇和心如被司儀捉弄著。我溜下台,來到莉姐跟前,叫苦說:“剛才真是丟死人了,幸虧你在這裏。”
莉姐的臉上也浮起淡淡的紅暈,說:“誰叫你剛才一開始不上去呢,把我都拉下水啦。”
這是二零零七年的十月一日,建國飯店大禮堂,高朋滿座,水陸俱陳,美酒盈樽。禮台上大勇和心如許下了相守一生的諾言,互相交換了戒指,從此套住了彼此的一生。
這原本該我賦予莉姐的承諾,此時此刻,我們卻一同隱藏在熱鬧中。
酒席開始,我和莉姐在一桌坐著,大勇和心如來向我們敬了酒。這天的大勇看起來格外憨厚帥氣,心如穿著潔白婚紗,楚楚動人。
席間有許多不認識的男士過來找莉姐喝酒,她都禮貌的應承了,但在我的提醒下,她每次都隻抿一小口。我卻和幾個哥們喝了不少酒。
心如和大勇敬完所有來賓,心如單獨端了一杯就過來站在我和莉姐麵前,眼神裏閃爍過一絲遺憾,微笑說:“王林,我單獨敬你和莉姐一杯,希望你們這一天也早點到來。”
我和莉姐舉杯站起來,和她輕碰了一下杯子,舉杯飲盡。她笑了笑,轉過身走了。
我和莉姐坐下來,我看莉姐看我的眼神有些怪,一頭霧水地問她:“莉姐,怎麼啦?”
她伏在我耳邊悄聲說:“你感覺到沒?心如心裏還是放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