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姐試問:“那價錢方麵您覺得怎麼樣?我想一次性就能拿到錢。”
男人嗬嗬笑道:“周女士,錢我肯定沒問題的,說實話呢,六百萬的價錢其實並不高。”他隨手拿起莉姐當初的購房合同複印件翻開了下,“你三年前購入的時候是五百八十萬,而且看你的裝修很氣派,不下一百五十萬吧?”
莉姐笑說:“張總,您的眼光真準,這房子連買帶裝修下來剛好七百五十萬左右。”
男人微笑著點點頭,說:“周女士,那是這樣吧,你看你如果真打算這個價錢賣的話,我們先草簽個合同,等禮拜一再一起去房管局過戶,到時候錢當天就給你到賬,你看怎麼樣?”
莉姐欣喜地笑著說:“張總,好的,合同我都起草好了。”她隨手拿起包,從裏麵掏出提前準備好的合同,一式兩份,雙方各自在上麵簽了字,人手一份。
男人把他那份合同裝進公文包裏,喝了口茶,滿意的笑笑,說:“周女士,那就說定了啊,合同簽好了,等禮拜一上午我給你電話,我們一起去辦理過戶手續。”
他之所以這麼快就決定下來要買這棟別墅,關鍵問題在於莉姐出的價大大低於他的心理價位,讓他覺得有甜頭可賺,所以才這麼爽快的決定下來買。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
莉姐點頭說:“張總,好的。”
男人隨即拿起公文包起身說:“那就這樣定了,我就不坐了,行裏麵挺忙,我就先走了。”
我跟著莉姐一起送著他出去,鎖上門,開車朝公館外而去。臨走時,我有點依依不舍的看了看這棟泥巴色的三層獨立別墅。那裏麵是我和莉姐夢開始的地方,兩年多以前的那個深夜,她喝醉酒了,我送她回家來,與她在二樓她的臥室裏發生了關係,從此走上了一條坎坷而幸福的感情路。
那個夜晚的事情即便在我記憶開始退化的時候也記得非常清楚。
那是十月的一個深夜,北方已經時至深秋,晚上有點涼。她喝的紅毛綠眼軟成了一灘,我開車把她送回這裏,第一次來到她家,看見這棟別墅時發了好一會呆。
當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爛醉如泥的她扶上二樓臥室裏時,她一下將我壓倒在了寬大柔軟的床上,雙手緊緊勾住我的脖子,豐潤性感的嘴唇就壓在了我的嘴上,滿嘴的酒氣。
鼻頭低著鼻頭,媚眼如絲,像一個貪婪的野獸一樣壓住我,寂寞難耐的在我的身上亂啃。那時我畢業不到兩年,將近一年沒有性生活,血氣方剛的我,經不住她激情的撫慰,與她互相扒光衣服,一絲不掛的就纏繞在一起了……
那是二零零五年的十月,月黑風高,窗外的棕櫚樹在秋風吹動下刷刷作響。
此時的曲江公館,六月草木繁茂,樹影婆娑。
以後將再也不會來這裏了,這棟我們同居了半年的別墅裏,以後住上的將會是別人。
回去路上,莉姐見我的情緒有點低落,關心道:“豬頭,怎麼了?開起來不開心。”
我揚了揚嘴角,說:“沒有啊。”
現在我和莉姐兩個人,住在高新四路的小區裏,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對兩個人來說已經夠大了。那棟別墅閑置在那裏,其實也是在無形的損失著它自有的價值,也許早點賣掉,拿到真金白銀的票子才算是真正的體現了它的價值。萬一哪天房價突然跌了,想賣都賣不出去,後悔都來不及。
到小區後,停下車,我陪著莉姐步行到附近的菜市場去買菜了。自從上一次陪她去買過一次菜,我就喜歡上這感覺了,似乎比兩個人去風景優美的地方散步還讓人感到浪漫和溫馨。因為這才是生活,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細節,讓人倍感幸福。
回到家她做飯的時候又被油煙嗆得咳嗽,才想起今天去曲江公館的別墅裏了,忘了把抽油煙機拆回來了。
吃飯時說到賣別墅的事了,我還是感覺六百萬賣了那棟裝修的富麗堂皇的別墅有點虧本。但莉姐說現在隻要有人能夠盡快接手,拿到現錢就可以了。
“你看那張總,簽合同多快,還不是占便宜了,不想錯過這幢賺錢的買賣。”我說道。
“姐也不想捂著,又不是買房子專門為了炒房,早點賣了就不操那個心了。”莉姐輕笑說。
“明天上午去房管局我送你過去還是?”我問。
“先送我到公司就行了,等張總打電話約了我再過去,主要是兩個人過去要辦理一些手續,一個人去沒用。”莉姐解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