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鬼,你能有說話的機會才怪。”不服講的江宇其低聲抬杠。
“那就是說我們一起等死?”羅玉問。
“這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氣上心頭的羅玉當即就想把手上的東西砸在他臉上,隻是還沒舉起來就被葉痕奪了過去。
“怎麼了?”她問。
葉痕此時皺著眉頭,繼續翻開紙張,“我看看。”
“你也覺得這是有用的東西,對不?”瞬間把江宇其拋在腦後的羅玉連忙湊近。
比起中看不一定中用的江宇其和秦楓兩人,她內心裏會稍稍對身為保鏢的葉痕多一點危機信任。
葉痕抿了抿嘴,壓下心裏突然湧起的煩躁,“不是。”
她隻是有點在意,自己為何會在看到連姓時,心裏會泛起的怪異和苦澀。
就好像自己認得這個人,可她又清晰的記的自己身邊沒有這種姓氏的人。
五月十三:
今天她跟我說話了!雖然隻是把疊好的千紙鶴交給我,但她能發出聲音,我很開心。
五月二十一:
她今天畫了一張圖給我看,是倆個牽著手的火柴人。
她說那個是她的朋友,但當我問她,那個她是誰的時候,她坐在那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想出個人名。
事後我把她的這件事給護士長說了,護士長說讓我先觀察觀察。
六月一號:
連媽媽又來了,但不知說了什麼,向來沒有主動攻擊人欲望的她今天咬了人,還咬住了就不鬆,最後是醫生帶著人給她打針安靜。
我看著她瘦小的身體掙紮在所有人的拉扯之下,像瀕死掙紮的蝴蝶,忽然望進一雙絕望但充滿怨恨的眼睛。
短暫的病人玩耍時間結束,我端著東西路過她房間,隻看見她一邊以頭撞牆,一邊對著牆麵自言自語。
距離隔得太遠,我聽不太清,隻記得她好像在念叨:“為什麼不帶我走?”
葉痕的心在這時突然抽痛,幾乎是氣促,不能再看下去,閉上眼隻覺一抹滾燙從臉上滑下。
羅玉幾人驚訝的看了過來。
她抬手撫了一把,驚異的的看著指尖的濕潤水光,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
就在她的身後,連月看著她的樣子,垂下了眼。
再之後,就沒有信息了,零零散散的記錄著一些吃藥的日常。
直到很突兀的出現了一句:“她自殺了!”
最後一篇是九月十一:
自從她死了後,最近醫院總出現怪事,夜間的敲門聲,被弄亂的器械,鏡子中的倒影,搞得人心惶惶,好多人都走了。
我感覺我也待不久。
葉痕合上了筆記本,心情有點沉重,因為這個自己記憶之中並不認識的人。
可是真的不認識嗎?
葉痕想起了最初引導自己入夢時候見到的那個模糊身影,那個夢裏緊抱自己的鬼女人,那天晚上在病房裏那些強製抵死糾纏,霧林之中的一切。
總總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訴與她脫不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