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孫紹祺越來越近,那些在安芯腦海裏沉澱了的畫麵逐漸清晰起來。這兩年來,那天晚上她看到的畫麵一直像噩夢一樣纏著她,每次她都會感到無比的惡心。這個曾經她最愛的男人,那樣無恥地背叛了她,到底還有什麼臉麵來見她。
安芯恨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但真正麵對他時,安芯卻隻想哭。他們也曾有過美好的回憶,也曾許下承諾,隻是這些都被那個男人親手埋葬了。越靠近這個男人,安芯內心深處的恐懼越是強烈。安芯在怕什麼?不是早就忘了嗎?不錯,安芯害怕麵對他,害怕自己還愛著這個背叛她的男人。或許是逃避現實吧,或許是安芯內心深處真的還深深愛著這個男人,所以安芯沒有勇氣麵對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安芯想要逃,就像那天晚上一樣,遠遠地離開那個人,那個隻能給她帶來傷害的人。既然不敢麵對,何不永遠地離開?
安芯轉過身,拚了命地往外跑,再也不想看見那個人了,那段故事就讓它永遠地埋在地底下吧。
安芯沒命地往家跑,她不敢停下來,她害怕一停下來,過去的一切都會重來。她還沒有準備好,還沒有準備好要怎麼去麵對才能讓自己不再受傷。
突然一團白色的東西出現在安芯前麵。安芯隻顧著狂奔,等看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刹車,嚇得大叫一聲猛地抬腳盡量讓自己不去踩到它,也因為這樣身體瞬間失去平衡,怦地一聲趴在地上。
安芯在心裏暗罵倒黴,剛剛難過的心情也被嚇得暫時拋到腦後。回過神去看那一團白色的東西,原來是一隻渾身長毛的貴賓犬。那狗貌似也被嚇得不輕,團作一團瑟瑟地發抖。誰家的狗啊,大半夜的瞎跑,嚇死人可怎麼辦。安芯在心裏想,幸好自己反應靈敏,及時收腳,要不然那一腳上去,這狗肯定得殘了。
安芯摔了一跤,手臂上蹭掉了一塊皮,捂著傷口爬起來想著趕緊回去包紮一下。大半夜的路上也沒有什麼人,安芯心裏本來就涼颼颼的,又隱隱約約感覺身後有嗖嗖的聲音跟著她,安芯心裏透過一絲涼意。
安芯不敢回頭,雖然安芯不信鬼神之說,但心裏還是怕怕的,安芯心裏直打鼓,也不知道今天是招誰惹誰了,盡是些詭異的事情。
安芯越想越害怕,又狂奔了起來,沒想到後麵嗖嗖的聲音像追著她跑一樣,她快聲音就急促起來,她慢聲音也就緩慢下來。
好不容易跑到家門口,安芯趕緊拿鑰匙開門,進到家以後以最快的速度關上門。總算安全了,安芯心想。
安全是安全了,但是嗖嗖的聲音卻還在,還伴著爪子撓門的吱吱聲。安芯心裏一陣陣發寒。想她自己平時也沒幹啥虧心事,怎麼還會怕鬼敲門呢?
安芯想不把事情搞清楚自己今晚是不能安心了,於是她鼓足了勇氣從貓眼看過去,好吧,原來是那團毛球在作怪,嚇得安芯半死。
安芯打開門,毛球便嗖嗖嗖地竄了進來,跟進自己家一樣。毛球毫不客氣地跳到沙發上坐下,安芯剛想發火,那沙發可是她新買的。毛球卻歪著頭,一臉無辜地看著安芯,安芯看著那無辜的小眼神,忍不住笑了出來,也就無心再責怪它了。安芯想,到底是誰家的夠呢,大半夜的在外麵亂竄?毛球的脖子上有項圈,安芯解下項圈,裏麵赫然印著兩個字:“貝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