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不過去了,有點事。”孫紹祺說。“我的事不用你管,明天我再去。”說完,孫紹祺就把電話掛了。安芯從床上拿了塊毛巾毯給孫紹祺披上,孫紹祺握住她的手,她便順勢伏在他的肩膀上。“對不起,耽誤你事情了吧。”安芯說。“在你麵前,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事情。”孫紹祺摸摸她的臉。“你以後不管去哪裏可不可以都帶著我?”安芯試著說。“都是男人的事情......”孫紹祺有些不自在。“我不管,我不想離開你。”安芯繞到他的前麵,撒嬌道:“你放心,我已經是你的人了,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的。”“真的?”孫紹祺顯然不太相信。“當然,你答應過我的事你一定要做到。”安芯看著他的眼睛,堅定地說。“嗯,我會做到的。”孫紹祺像是在對她說,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安芯感覺床有動靜,她睜開眼睛,孫紹祺正在穿衣服。他害怕吵醒她,並沒有開燈,但是天已經蒙蒙亮了,她看見孫紹彎腰在撿起掉在地上的衣服。“你去哪裏。”安芯坐起來問他,“說好要帶著我的,又想丟下我一個人嗎?”“你醒了。”孫紹祺轉過頭看著她。“嗯,我聽見聲音就醒了。”“太危險了,我不想......”“我不怕危險,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才不帶我去,我知道,是不是他們有人跑了,你不想讓我見他們。”安芯委屈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我沒有不相信你。”孫紹祺蹲下來幫她擦幹眼淚,“你看你,就知道哭,快去換一件好看的衣裳,我可不想讓我的手下見到一個衣衫不整的壓寨夫人。”安芯破涕為笑,女人的眼淚永遠這麼奏效。
“能告訴我是誰不見了嗎?”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安芯問。“是黃愛國。”孫紹祺漫不經心地說。黃愛國是和路小北、陸海他們關在一起的,為什麼隻有他一個人逃出去了呢?黃愛國不知道科長的真實身份,會不會跑回去找他,那可就糟了。轉眼車已經駛進了一片荒地,在荒地中磕磕絆絆行駛了半個小時,眼前出現了一座廢棄的倉庫,孫紹祺和安芯下了車。“知道這是哪裏嗎?”孫紹祺突然問安芯。“不知道。”安芯搖搖頭,這裏四無人煙,都是一望無際的草海,她的頭發在風中飛揚,她感覺到搜搜涼意。“這是我們上一次被圍剿的地方,我們的腳下正踩我的屬下的屍骨。”“啊?”安芯從嗓子裏發出一聲涼意的喊叫,難道這個倉庫就是之前被圍剿的那個倉庫,也就是路小北的姐姐被殺的地方。她頓時覺得身邊陰森恐怖,像是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她。“進去吧。”孫紹祺麵無表情。“哦。”安芯點點頭,緊緊跟在他身後。
倉庫裏有火燒和打砸過的痕跡,到處都散落著破破爛爛的痕跡。“這裏曾經是我們存放貨物的地方,或許你已經知道了吧。我們本來可以殺了那批警察的,就因為那個叛徒,害我們損失了那麼多!”孫紹祺把拳頭勒得咯咯響,像是要將那些警察碎屍萬段。“你是說紅心三嗎?”安芯小心問。“嗯。”孫紹祺看著她,他雖然早知道安芯知道這些事,但還是忍不住對她主動說出這個名字感到吃驚。“他們都說我長得很像她......”安芯小聲說,她害怕引起孫紹祺的反感。不知道孫紹祺有沒有聽到她講話,他沒有說話。前麵站著四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人,他們看到孫紹祺過來之後整齊地彎腰致敬。
“他們幾個還在裏麵嗎?”孫紹祺問。“在的,隻有一個人跑了。”最左邊的人回答。“他怎麼會跑的?”孫紹祺又問。“那次他們假裝生病,我們就打開門,結果他們就衝出來跟我們打......”“那他們受傷了嗎?”安芯激動地插嘴,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貨色,跟他們打豈不是要受傷?“您交代過,不能傷了他們,所以跑掉了一個人,其他兩個受了點皮外傷,應該沒什麼大事。”最左邊的那個人對孫紹祺說。“你們這些混蛋,不許傷害他們。”安芯情緒很激動,他們說隻受了皮外傷,斷胳膊斷腿什麼的都是有可能的!“安芯,冷靜點。”孫紹祺抓住她的胳膊,她才喘著粗氣不說話。
“開門讓我們進去吧。”孫紹祺說。那人便打開門,安芯跟著孫紹祺走進了一間陰暗潮濕的屋子,就是她上次蒙著眼睛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