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如墨皺眉:“真有這麼厲害?”
“騙你做什麼,”溫嫻拽著他出了庫房,“你最好趕緊想想這爐子是誰送過來的,而且這東西不好處理,等藥房建好,把它送到我那去吧。”
“你不怕死?”
“這麼個小東西我還是不怕的。”
說這話的時候溫嫻有點驕傲,活像一隻翹著尾巴的波斯貓。
厲如墨沒說什麼,以回門送禮的名義叫人清點庫房,很快就找到了那香爐的來曆。
三年前的上元節,宋元德差人送來的。
“宋元德是誰?”
溫嫻賴在厲如墨的書房裏不肯走,手上還拿著一本《藥元小記》。
“曾經的戶部尚書,因為犯了錯被罰去了永州做了一個地方縣令。”
溫嫻皺眉:“那他為什麼要害你?”
厲如墨兩隻手交疊撐在下顎處看她:“本王想起來了,當時他借著上元節的時機說要來獻寶,將這爐子吹的天花爛墜,甚至讓本王覺得,得到這爐子的人便能得到天下……”
溫嫻連忙追問:“後來呢?”
“後來我嫌他聒噪,話沒聽完就走了。”
這爐子也就一直被放在了庫房,也幸好厲如墨不是什麼勤快人,不然這攝政王府怕是早就出了亂子。
溫嫻想了一圈也沒想明白,原主的記憶裏也根本沒有宋元德這個人。
“那他到底為什麼要害你啊?”
“宋元德,是太子的人。”
厲如墨聲音低啞,帶著些意味深長。
溫嫻睜大了眼睛,宋元德她不認識,但是太子她熟啊!
她本來的婚約便是和太子定的,隻是後來被鄒氏調換才成了厲如墨,原主是見過太子幾麵的,勉強算是青梅竹馬,心裏也一直對太子有隱隱的傾慕之意,隻是沒想到終究還是造化弄人,再過不久當上太子妃的,便是溫靜了。
溫嫻仔細分析著這件事,厲如墨卻以為是她餘情未了,帶著點嘲諷開口:“勸你還是少把心思放在太子身上,他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溫潤如玉。”
溫潤如玉,是皇帝曾經當著滿朝文武對太子的評價,而他本人不論是皮囊還是性格,都襯的上這四個字。
可溫嫻不傻,深宮如地獄,能當上太子的不可能幹幹淨淨,隻是沒想到他會把手伸向厲如墨。
溫嫻想了想,放下書道:“你說,你這一身的毛病,會不會也和太子有關?”
厲如墨有些意外地挑眉:“你懷疑他?”
溫嫻奇怪:“我為什麼不懷疑他?要嫁給他的是溫靜又不是我,我現在和王爺才是一條船上的!”
不錯,很有眼色。
厲如墨心裏稍稍滿意:“和他有沒有關我不知道,但這爐子的事,皇帝絕不知情。”
想起當初宋元德的那件事,若是牽連到了太子,必不會那般潦草收場。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出聲。
溫嫻望著滿天星辰,心中歎氣,救人容易救世難,這處處詭譎的古代風起雲湧,不知哪天一個浪頭就把她給卷的屍骨無存,也不知到那時候還會不會有人記得她。
想到這,她有點喪氣,看了眼自己決定抱的大腿往厲如墨那邊蹭了兩步:“王爺,說好了哈,我給您治病,您可得護住我這條命。”
厲如墨沒有看她,眼底浮上來一絲自己也沒察覺到的笑意。
“在本王這老實呆著,就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