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現在醒了,以後便再也不要醒了。”
那侏儒的耳邊猛地傳來這麼一句,就像是惡魔的低吟。
侏儒欲哭無淚,強忍著心中的憤慨,心中“裝死到底”的信念更加增強了幾分。
所以無論念慈接下來是用針紮,亦或是使勁揉捏,又或者是掐人中等關鍵的穴位,侏儒都強自忍了下來,沒有絲毫反應。
還好念慈沒有想到癢癢撓的方式,侏儒心道,不然自己就真的死定了。
他是個怕癢的,他對自己這一點心知肚明。
“哼,我看是根本不知道是什麼病,巫醫胡謅的吧!”
見念慈動作了這許久,床上的人依舊不動聲色,有一個百姓譏誚道。
“唉!本就是衝著神醫來的,沒搶上神醫的名額,被打發到了這裏。”
“想想便可知這鎮上的巫醫不過是個擺設,真是浪費時間!”
說罷,那人似乎是對今日求醫之事徹底敗了興致,一甩手就走了。
聽口音,是臨近鄉鎮的。
群眾最是經不起帶頭,緊接著,一個接著一個,一個挽著一個都默默離開了。
大家準備第二天再趕早去溫嫻的木屋那兒搶前三個名額。
名額難搶些不要緊,要緊的是能治病就行!
慢慢地,所有的百姓全都走光了,不剩一人。
原本眾人矚目之下的侏儒一動不動,這時卻猛地睜開了眼,將念慈和郭心兒看得目瞪口呆。
“多謝巫醫!在下隱隱約約聽到巫醫在救治,真是麻煩了。這是診金,請您笑納。”
說著也不管念慈和郭心兒是個什麼臉色,侏儒放下一些碎銀便逃也似的奔了出去。
侏儒奔著奔著變到了一處荒田中,他大口喘著粗氣,心想總算是逃了出來。
他搖搖頭,決定回去定要將今天的經曆和自家婆子好好說道說道。
沒曾想,他不過走了幾步,那鬼魅般的聲音再次響起了,他嚇得一哆嗦。
“幹得不錯!賞你的。哈哈哈。”
這回那聲音卻十分歡快,似乎對侏儒的表現很滿意。
巫醫的聲譽被成功拉黑了。
想必那些個百姓人人都是行走的宣揚器,很快百草閣便不會再是這鎮上的白月光,厲如墨心裏一陣痛快。
侏儒僵直著身體,一枚金子直直地落入了他的懷中,侏儒的眼睛都被照亮了。
哇!沒想到還有這種美差!這可是他十年才能賺來的銀子!
侏儒趕緊回頭,瞬間腰不疼腿也不疼了,想著找尋厲如墨的身影,問問他還需不需要人手,咱以後就跟著他幹了!
可惜回應他的隻有略帶蕭條的風聲以及一隻青蛙的叫聲。
此後兩天,念慈和郭心兒難得地沒有再出什麼幺蛾子,溫嫻眯了一下深沉的眸子。
這幾日,她早上便去蘇繡娘那裏刺繡,下午就回到木屋為三位病人看病。
三位看完之後,溫嫻絕不再多看一眼那些病人。
原本還有一些從遠地方來看病的沒有被選上,便癡癡地在原地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