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秋真人望到自己的師兄已然動了真怒,也隻好做聲不得,隻望著沈奕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尉遲丹說完後,冷哼一聲,隨即踏上自家仙劍拂袖而去。尉遲雪望著沈奕,櫻口緊咬,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畢竟沒有說出口,隻得跟著父親,祭起自己的金環,當空飛得遠了。
尉遲丹一行人走後,大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使勁的瞧著自己的腦袋,不住的埋怨著:“這都怪我不好,沒有看好師弟!”說著抓起雲清道人的一角道袍愧疚道:“師傅,您還是責罰徒兒吧!”
“唉!”雲清道人一聲長歎後一張臉漲得通紅,道:“這……這件事也是,有你一……一半責任,你……你明日要陪著你師弟去,你要好生保護好你的師弟,這次若是再……再出什麼差錯,就別怪為師不會輕饒了你!”
“不必了!”沈奕還未等雲清道人說完便斬釘截鐵的說道:“這件事本來就與他無關,是我一手造成的,應當由我一個人來擺平!你們不用跟著瞎操心了!”說完他便立刻轉過身向自己的房子走去。
回到自己屋裏,沈奕好似有些六神無主,他一屁股坐在了有些堅實的木床上,冷不丁被床上的木茬兒給硌了一下,想起方才尉遲雪那一張同情自己的神情,他禁不住望著殘破不堪的窗紙怔怔的出神。愣了一陣,自己卻苦笑一聲,開始埋頭整理自己明日準備前往那潛龍淵所需的東西來,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整理的,他本是兩手空空的來到淩雲派,還有什麼可以攜帶的。
隻不過,他在角落裏找到了一根粗麻繩,在自己的手臂上挽了挽,因為他想到既然是什麼潛龍淵,必定是個深溝大坑之類的東西,所以這繩子恐怕還是能夠用的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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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朝陽峰卻不如早間那麼和煦、溫暖。一至夜間,山穀中的霧氣大起,山風四處呼嘯疾掠,令原本就蕭瑟的朝陽峰顯得更加的淒涼,一盞油燈放在一張早已破舊不堪的鬆木桌上,時而從殘破的窗紙外刮進一股冷風吹的油燈左右狂舞搖曳一陣,就在油燈的火苗變成了綠豆一般大小的時候,一雙結實的大手卻疾疾護住了火苗,頓時屋子裏又變得亮堂了起來。
大石一邊用粗糙的厚手護住油燈,一邊笑了笑道:“沈師弟,說起來不怕你笑話,咱們朝陽峰房屋單薄,矮小擋不住這些山風,改明兒我去給師傅說說,讓他老人家到掌門師伯的望天峰那裏要一些新的窗紙來,我幫師弟裱一裱!”
沈奕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就連一個小小的窗紙這裏竟然都沒有,還要到望天峰那裏要!想到這裏,沈奕的嘴唇動了動竟是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時候,大石卻拿過來一個小布包,遞給沈奕,沈奕接了過來,鼻子裏立刻鑽進了一股菜香的味道,他借著昏暗的油燈,看到這個布包上布滿了大塊小塊的油漬,於是眉頭輕輕一皺道:“這是什麼東西?”
大石習慣性的搔了搔後腦勺,說道:“師弟,我知道你的脾氣,你不讓我跟你一起去,我隻好趕做了這些菜包子,在你明天路上餓得時候吃。”
沈奕低下了頭,望著手中布滿油膩的布包,隻覺得喉嚨一哽,低著頭小聲的道:“多謝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