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招拍掛裏麵的門道(1 / 2)

“那為什麼招拍掛小宗地塊底價,定得比市場地價還高?大宗麵積底價定得比市場價低那麼多呢?”

龍建軍說:“小宗地塊招拍掛是無指向性的,大宗地的塊招拍掛,基本上事先都有暗定對象。”

汪忠誠補充說:“小宗地塊沒有暗定競得人,沒有人送錢當然底價定得高。大宗地塊出讓,老板與當權的領導早就有潛規則,低於市價部分價款,要拿出百分之三十左右來打點,自然底價就定得低。”

鄭君問:“還有你們縣資金雄厚的企業少,但永川市、省城和其他地區有實力的房地產公司,大有人在,他們可以來報名參加競拍呀?”

龍建軍回答:“出讓公告沒有明確規定外縣企業不準報名競拍,也不敢明目張膽地違反法律、法規,但在操作過程中,裏麵的明堂就多了。一是鑽招拍掛規定的空子。以前招拍掛規定競拍人不得少於三人,就找兩個相關人陪斬;規定成交價不得低於底價,相關人競價隻是象征性喊一、二次價,略比底價高一點就不喊了。在信息發布上,隻在規定的中國土地市場網上發布公告,本縣、本市報紙、電視台就不發出讓公告,人為地限製出讓信息的知情麵。在發布公告的內容裏,巧妙地設置障礙和開發難度,比如:土地用途本來是商服、住宅用地,確寫著低檔住宅用地或城鎮混合用地,建築高度、建築密度、容積率、現狀土地條件、加價幅度等欄不寫明。不是關係暗定的競得人前來詢問或報名,就誇大其詞地渲染這些內容的難度和不確定性,使人家望而卻步。”

“大宗地塊底價這麼低,難道就沒有符合條件的企業和老板來報名競爭?”張宏偉不解地問。

“有啊!報了名確不能參加競價。”龍建軍指了指汪忠誠說,“汪老板有切身的體會。”

汪忠誠歎一口氣:“唉!常北縣土地市場硬是太黑了。哪是三年前的事,國土局掛出一則土地招標出讓公告,當時我不知道,”他指著龍建軍,“這位老弟打電話給我才去看公告,地塊位置在三江路旁,麵積五萬一千多平方米,保證金五百萬元,用途為住宅用地,建築高度、現狀土地條件等內容沒寫。我又到現場去看了,實際上這塊出讓地,根椐紅線圖標定的位置,在二十多米寬的三江路左邊,公路邊作商鋪,後麵建商品住宅房,土地條件五通一平,位置好。按照國土局以往出讓價格估算,競標價在一千五百萬到二千萬之間。當時我沒有哪麼多資金,聯合了四個老板,五個人共籌集資金二千多萬元。作好準備後,到負責承辦的土地事務所拿招標文件時,哪個鳥毛所長陳皮南神氣得很,把建築高度、容積率等內容解釋得磨定兩可,含糊其辭,其用意要我不要參加競標。我們是本地人,對出讓的地塊熟識得很,豈能唬弄得了我,決心參加投標。”

“後來中標了嗎?”鄭君問。

汪忠誠喝了口酒,吃了口菜,氣憤地回答:“中個屁!還差點送了命!”

“怎麼回事呢?”張宏偉問。

“拿取投標文件沒幾天,龍山和常浙兩個公司老板托人捎信給我,要我們不要參加競標。我沒理他們的茬,見我沒有放棄投標的意思,一天晚上,我陪客人在歌廳唱完歌到了十一點多鍾。要司機小於回去了,自己開車回家。到家門口停好車剛從車裏出來,就被三個蒙麵大漢暴打了一頓,左手小指被剁了一小節。”說著伸出短了一截手指給大家看,“走時還揚言如果再不識相,下次就要我的命。被打傷後,我住了三個多月的院。為首的受傷住院,樹倒猢猻散,隻好放棄三江路那塊的投標、競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