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常北回到常南縣南風賓館,鄭君對從中國銀行和信用社打印回來木隸公司的賬單,進行了認真地分析和研究。木隸公司的業務簡單,收入主要是谘詢服務費,筆數不多,每年隻有幾十筆;每筆金額確不少,大的近千萬元。公司從成立到現在,四年多時間,業務谘詢服務收入,累計達八千多萬元。不知為什麼,有兩個時間段,業務收入特別大。一是二零零七年下半年到二零零八年下半年,這一年近二千萬元。二零一零年,這一年達三千多萬元。其餘兩個時間段,每年隻有一千多萬元。從賬單上看,每筆谘詢服務收入先進木隸公司賬戶,然後在半個月之內,一次或幾次轉到康萍私人存折上,看不出流向其他單位或個人。
這麼多的巨額資金流向何處,隻有康萍才清楚、才知道。可是,康萍突然意外死亡,剛剛摸到的線索斷了,巨額資金流向是個迷?!從哪裏尋找案件突破口,解開迷團呢?!
為此,專案組兩次召開諸葛亮會,獻計獻策尋找突破口。有人提出,陳皮南受賄十萬元的事實可以成立,先把他抓起來,從他身上打開突破口;有人說,木隸公司收的錢,肯定是康萍送給了杜長林,把他“雙規”起來再說。
鄭君認為這兩個辦法都不妥,陳皮南在常北土地案中隻是個小蘿卜頭,抓了他會打草驚蛇;“雙規”杜長林證據不足,如果他抵死不承認收了康萍的錢,那將陷入進退兩難的尷尬局麵。
沒有找到好辦法,專案組的同誌在賓館裏打牌、看電視休息。過了兩天,鄭君對張宏偉說:“這樣消極地坐在賓館也不是辦法,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到常北微服私訪,晚上在夜霄攤上喝酒嘛?那個龍建軍是常北縣國土資源局土地交易中心主任,一定知道不少土地交易內幕。聽他講話,感覺是一個正直的人,對常北土地市場目前這種狀況,有憤憤不平之意。我們倆人來個二次微服私訪常北,你看如何?”
“好,龍建軍一定知道很多局裏的內幕。”張宏偉笑著說:“這個,我怎麼就沒想到呢!老兄,還是你的腦袋瓜子好使。”
鄭君接著說:“你有龍建軍的名片,給他打個電話,說我們二次來常北,請他吃晚飯,同他好好聊聊常北國土資源局的情況,必要時,亮出我們單位的底牌。”
下午四點多鍾,張宏偉先給老婆打了個電話:“欣旖啊!你上次打電話問什麼能回省城,看現在的情況,可能一下子還回不成。我出來了,你一個人在家又要上班又要照顧家庭和孩子,能忙得過來嗎?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千萬別累壞了!”
“宏偉啊!我又不是泥捏的,你放心,累不倒的。”妻子甜美的聲音,聽起來格外舒服和親切,“家裏一切都好,孩子讀書也很用功,你不用擔心家裏的事。出門在外,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同老婆通完話後,張宏偉又撥通了龍建軍的手機:“喂,龍主任嗎?我是省威達房地產開發公司的張宏偉,上次在夜霄攤子與你和胖子汪老板喝酒還記得嘛?”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省城的張老板呀!”龍建軍說,“張老板,找我有什麼事?”
張宏偉回答說:“我同我們公司開發部鄭經理,也就是上次與我同來的那個鄭經理,又到常北來了。晚上,我們想請一起又來喝酒。”
“張老板,我又沒為你做什麼,不要客氣嘛!”龍建推脫說。
張宏偉進一步發出邀請:“哎,我們就想交你這個朋友。作為朋友,難道就不能請你在一起喝頓酒嗎!說不定以後真有什麼事,要請你幫忙。上次是你們請我倆的,這次我們請你也是應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