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亦琛把臉轉向我,我平靜的回視過去,他眼裏露出一絲笑意和無奈,然後轉過頭去,臉色一沉,冷冷的說:“你下去吧,我不需要什麼侍奉。”
“侯爺,水靈會全心全意侍奉您跟夫人,水靈不求名分,隻求侯爺收下水靈!”她還是不死心,一雙水靈靈的眸子動情的看著段亦琛,還真是水靈的很。
段亦琛沒有再理睬她,而是舉起酒杯,對著滿屋子有些沉默的眾人說:“來來來,今晚不是為我接風洗塵的嗎?怎麼都不喝酒?”
到底是戰場上以命相搏的粗豪漢子,不一會,喧嘩聲又重新響起,眾人開始紛紛向段亦琛敬酒。他的興致似是極好,來者不拒,一杯接一杯的喝。
酒過三巡,我小聲在他耳邊說:“喝這麼多,會醉的。”
他衝我輕揚嘴角:“你放心吧,我還從沒醉過呢。”我心說,你沒醉過?那侵犯秋念心的那次算什麼?
我說:“你若是醉了,可別指望我晚上伺候你。”
他壞笑著小聲說:“不管醉不醉,你晚上都要伺候我。”
我臉一熱,當然清楚此伺候非彼伺候也。他趁人不注意,又握住我的手,輕輕摩挲了一會,我把手抽出來,在他手背上輕擰一下。
他故意裝作很疼的樣子湊過來:“娘子好狠的心。”我白他一眼,又忍不住笑了。猛的一抬頭,卻撞見曲明忠深幽的雙眼。我隻得低下頭去,不聲不響的吃了一口菜。
我不怎麼喝酒,又不大說話,吃了幾口菜也就飽了,幹坐著有些百無聊賴。過了一會,我見那水靈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就扭頭看她。她眼裏噙著淚,楚楚可憐的望著段亦琛,似乎下一秒,眼淚就會奪眶而出。
段亦琛像是根本沒注意到這個人,仍然跟他的部下自顧自的喝著酒。有幾個將領看著水靈嬌怯怯的樣子,有些欲言又止,可是都被旁邊的人用眼色製止了。
“侯爺,水靈不明白,我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嗎?為何侯爺連看都不願看水靈一眼?”那水靈忽然開口,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一顆晶瑩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龐滑下。
段亦琛額頭上的青筋開始彈跳。唉,這個女子也真是不會找時機,非要惹怒了他才罷休嗎?
段亦琛扭過頭去,似笑非笑的看著水靈:“我看了你又能如何?”
水靈的眸子裏開始閃耀出希望:“侯爺,水靈不要名分,隻求跟著侯爺,好好伺候您跟夫人。水靈知道自己比不上夫人,隻希望侯爺能給我這個機會,讓我能跟隨左右。”
段亦琛沒什麼表情的看著她:“是誰要你來的?”
水靈略一遲疑:“沒人叫我過來,是我自己想來的。”
“你現在已經來過了,可以下去了。這裏不需要你。”
“可是侯爺,您真的不想要水靈嗎?水靈是真心仰慕您的!求您留下水靈,水靈願意為奴為婢!”水靈的聲音充滿急切,一雙眸子楚楚動人的盯著段亦琛,射出火熱的光芒。
“你是哪個院裏的姑娘?”段亦琛把玩著手裏的酒杯,調侃似的問。
“什麼?”水靈睜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段亦琛。
“不是院裏的姑娘,怎麼這麼不知羞恥,對一個男子公然說出這種話!”
水靈麵色一窒:“我,我是……”
“侯爺,其實她是城裏吳大戶家的女兒,身世清白,這點請侯爺放心。”解毒那天,吵的最凶的副將站了起來。
段亦琛淡淡的把目光移過去:“你認識她?”
“當日為了給侯爺解毒,我們去城中的富戶家中找了幾名尚未出閣的小姐。雖然後來被夫人攔了下來,可是這些女子畢竟是以侯爺的名義帶來的。若是再讓她們回去,想必會遭人恥笑。再說她們對侯爺心儀已久,侯爺收下她們做個侍妾,也不失為一件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