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別人說什麼,隻要我自己了解自己的想法,就不會受到影響。後來的日子裏段亦琛都很忙,我也深居簡出,為自己、段亦琛和岑先生縫製一些小東西,十足十一個新媳婦的模樣。
初八的一大清早,我們就動身出發了。跟著大軍一起出發,氣勢確實非同凡響。
因為是凱旋而歸,所有的將士臉上都帶著喜悅。盡管有十萬人之眾,可是由於軍紀嚴明,行軍隊伍沒有絲毫混亂。
段亦琛又穿上了他那件黑色的鎧甲,騎在他的黑色駿馬上,看起來威風凜凜。出城的時候,那些百姓都紛紛把手中的鮮花拋向他。
我坐在稍後一點的馬車上,看不見段亦琛的臉孔,可是我能想象他麵無表情的樣子。這個人,就算心裏得意的要命,看起來也是冷冷淡淡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我現在所坐的這架馬車大的驚人,就像一座移動的小木房子。這是段亦琛的主帥車,裏麵放著他的地圖、兵法以及其他很多文書。他的東西加上我的東西幾乎占了近一半的空間,剩下的一半則是軟榻。
因為我的關係,軟榻被鋪的很柔軟,上麵還放了好些個小軟墊。矮桌上放了茶炊和各種我愛吃的點心。
段亦琛鑽進馬車的時候,我正懶洋洋的倚在軟榻上,手裏捧著一本風月小說,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著。說是風月小說,不過就是些小姐公子後院幽會的故事,沒趣的緊。上路前,我為了打發時間,托人找了一大堆市麵上流行的書籍來看。
“看的什麼?”他笑著湊過來。
我把封皮給他看了一眼,他眼裏劃過一絲異樣,然後有些不快的說:“這些書以後少看,教壞人。”
我心裏有些好笑:“這些都是公子小姐們幽會的故事,你不會以為我也會找個年輕後生人約黃昏後吧。”
他在我旁邊坐下:“有我在這裏,誰敢?”
我倒了一杯清茶給他:“這才剛出城,你就等不及鑽進馬車裏來了。怎麼不在外麵多威風一會?”
他說:“快要進京了,前些日子我們去木漢的時候,積下不少公文未辦。我這一路上要加緊趕出來。”
原來是這樣,做個官還真是不容易。
段亦琛喝了茶就坐到桌案前,我問:“要不要把鎧甲脫了?”
他搖搖頭,衝我一笑:“一會可能還要出去,脫了不好。”
我也衝他輕笑,他眼裏射出炙熱的光芒:“念心,過來。”
我湊過去,他用力在我唇上親了一口,然後沾沾自喜的說:“你要是覺得悶,就去後頭爹的馬車上,我看他跟劉大夫正在下棋。”
去看他們下棋,那豈不是更悶?我說:“這馬車顛簸的很,我還是在這裏舒服。想躺著就躺著,想坐著就坐著。”
他說:“以前隻看你勤快的很,還從不曉得你還有這麼慵懶的一麵。”
我沒說話,重新倚回軟榻上,繼續看書。段亦琛溫柔的看了我一會,也低下頭去辦自己的事了。
每日都在行軍中度過,我跟段亦琛白天的時間大多待在馬車上。我看書,他辦公事。有時我看書看的累了,就打開馬車車窗,看沿途的風景,或者幹脆就盯著段亦琛看。
天黑前,大軍會安營紮寨。我們到達營地的時候,段亦琛的主帥帳裏通常已經準備好了熱乎乎的洗澡水。
我一下車,丫鬟就會帶我去沐浴更衣。這個時候,段亦琛通常會去處理軍中事務。我洗好了,就會在大帳裏活動一下筋骨,做些舒展肢體的運動。
然後我會去看望岑先生和劉大夫,現在他們兩人的關係已經很好了,說話很是投機。岑先生的狀態一日好過一日,心情也開朗了很多。每回我去,他都會很仔細的給我吃一些藥丸,再跟劉大夫輪流幫我把脈,順便問我段亦琛有沒有意圖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