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居正屋中時不時傳出一陣陣暢快的笑聲,屋中三人皆為白叟老翁,其中一位衣衫華麗,舉止優雅,道:“緣分這東西真是奇妙,想不到天師竟然和先生認識。這也是命中注定了的。”
“說來也是,想到我與袁兄第一次見麵的場景???”
沒錯,坐在袁崇身前忍俊不禁粘須而笑的老者,正是當日在茶館令許岩和袁崇落荒而逃的孔賦。回想起當日場景,袁崇也是滿臉笑意,不過想起許岩昏迷不醒,心中還是不免深深擔憂。
所謂相由心生,袁崇的擔憂都寫在了臉上,孔賦教了幾十年書,這點眼裏還是有的。隨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袁兄可是有什麼心事,不妨說與我等聽聽,若是有什麼能幫的一定幫忙。”
袁崇歎了口氣還是說了出來:“卻是這樣,我與先生落住客棧,無奈遭遇盜賊,身上已無物資,聽聞孔先生素好仗義疏財,這才忝了臉求了叔季兄前來引薦。”
也許是孔賦平易近人的緣故,袁崇倒也不覺得害臊。孔賦本就惜才,當日聽聞那片佳作,一直惦記著,今日好不容易見到尊榮了,自然滿心歡喜,拉著袁崇探討詩詞去了,倒把引薦人李同安晾在了一邊。
這讓李同安如何咽得下這口氣,想他堂堂皇室後裔,身為引薦人到被忽視了。再者,他一向仰慕孔賦,如今難得一見,卻被袁崇這老家夥搶了風頭,不過礙於孔賦,他也不好發作,隻得獨自喝茶。
另一邊,袁崇和孔賦談天說地,從詩詞歌賦到天文地理,無所不談,到最後越發覺得相見恨晚。隻聽孔賦歎息道:“可惜了,可惜我未能與袁老弟早早相識。”
袁崇心裏惦記著客棧中的許岩,未曾注意孔賦說什麼,李同安暗暗扯了他一把,搭話道:“誒,孔先生此言差矣,古語雲‘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叔季老弟說的在理。”孔賦誇了李同安一句,隨後轉身便向袁崇道:“老弟生活所迫,我這有空房一間,可與你棲身。莫推辭了,就這麼說定了。”
不等袁崇開口,孔賦便匆匆起身帶著他看房子去了,又被冷落的李同安心火欲燃欲烈,盯著那個身影,眼中寒眸閃過,心裏冷笑一聲。
平緩了心態,李同安才起身跟了上去。一出門卻見孔賦拉著袁崇,正向一個老頭引薦。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此人有些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訕笑著迎了過去,李同安道:“想不到今日竟是袁老弟的喜日。”
“叔季兄莫取笑我,”聽得出李同安話中的話外之音,不過此時眼前麵對著的是當朝宰相,袁崇縱然是天師一門,終究是過往雲煙了,也不敢造次。
在場的都是久經人事的,知道李同安話中有話,孔賦皺了皺眉,還是忍住了。而蔣英倒是把李同安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他衣冠華麗,與袁崇孔賦形成鮮明對比,心中便有所不喜,隻是嘴上仍舊客氣的問了一聲,“不知這位是??????”
“哦,他是???”
未等孔賦介紹,李同安搶過話題,自我介紹道:“我乃河南鹿邑李氏,李同安,表字叔季,先生喚我表字即可。”他見蔣英氣質不凡,隱隱顯露威勢,李同安揣測是否是本朝的某個大官私服,因此說話間也不敢托大,稱呼他一聲先生。
熟不知他這番話躺在蔣英耳中卻是另一種味道,令蔣英覺得此人老而恃驕,舉止間多有傲意,因此心中更加不喜。說話間也就多了些冷淡,“原來是鹿邑李家,我也略有耳聞,在河南曾經也是算個大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