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這幾萬年來,雖當不得那九天神宮中舉輕若重之輩,可也能算得上是有頭有臉,整個九天神宮中的話題人物!這會兒哪裏容得下鳳鸘老嫗一口一個“無視”、“失顏”?!
這感情……他與姬嵐都不是神仙了?
而鳳鸘上神聽此,原本眯著的眼睛,亦是緊縮了一瞬。本還想要擠兌一番,可聽到這話,本來十分難看的麵色,也漸漸好轉,竟很快便拉低了嗓音,輕咳著問道:“果真如此?”
靈元老兒見此,原本還端著的怒色,此刻也迅速收斂。竟是順著台階,便權當之前並未受過此等羞辱,順勢即巧言令色道:“天君之言,必然一言九鼎!還請鳳鸘上神安心。”話落,兩人皆相視一笑,似恍然方才的不愉快並未發生那般,直忽略了一直都默不作聲的站在兩人身側的姬嵐!
而姬嵐見此,也隻是無奈笑著搖了搖頭,感歎這六界的人情世故時,眼神亦充滿了莫名渴望的掃視周圍……
隻,原本是想要提前出現,除了要拜謝下前來恭賀的長輩們,還想要親眼探一探那人究竟來否的凰族聖女鳳青鸞,這會兒於殿後耳隔一牆,聽聞那龍暹竟是當真沒來時,整張俏臉上的顏色已是一瞬間褪盡,變作失落。
轉身,竟是問及其身側婢女,眉頭緊蹙著:“你可知無極仙尊這百年來得寶究竟為何?”緣何她壽辰不來,卻偏偏守著那低等之物。
鳳青鸞本來的好心情,明顯都被那不知名的某物給破壞殆盡。可惜,其婢女被問及此事時,卻完全是有口難言了。
原因為何?
自然是龍暹這千年來,一直都將那植物給保護的滴水不露。凡天宮以外的神仙,若能知其皮毛的,已經算是不錯中的不錯!
與此同時間,本來應該應邀前往,參加凰族請宴的太子殿下,此刻卻依舊於自己的殿府後山,悠然自得的訓練著自家的小氣植物!
隻瞧著兩人一個出劍向前亂戳,一個,則毫不費力氣的輕鬆閃避。遙想這仙寶靈氣即便是吸收的再多,怕是也抵不過那天資駑鈍,全漏光了!
而很快的,在“嗖嗖嗖”的幾個回合過後,眼看著那劍尖兒都要被空氣所碾斷了去,可仍是一毫都未曾沾到龍暹的衣袍……龍霧也終於是火大的一把甩開了手中的靈劍,大喊“不練了”對龍暹屈道:“暹暹,你就知道欺負人~你我如今一個如天,一個如地。我不過才剛化人形,又怎可能打得過你?”更別說要斷了他衣袍才好。
龍霧思及此,明顯不服,小嘴兒一撅,竟是轉過了身,就種起了草來!
龍暹見此,卻是愣了一秒,隨即萬般無奈的笑了下,轉而肅了麵容,十分耐心的教導她:“你平日裏不喜歡琴棋書畫也便罷了!可這劍術與仙法,卻是保命的根本。日後,若我不在你身邊,你當如何?”
龍暹這話,倒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他身為整個神族裏唯一的無極尊神,平素雖除了修煉,並無太多閑雜之事。可到底也還是先天帝之子。很多天宮瑣碎,也是要他親自處理,乃至鎮壓蠻荒水患,試問這四海八荒之內,又有哪一件難纏戰事裏不曾需要他親自出麵?
況,十萬年已過,天帝龍燹曾經亦找他談及與凰族聯姻時曾捎帶說起的有關於魔族之事。龍暹也都時刻銘記在心。怕隻怕……說不上哪一天,他便會身歸混沌。而那時,這傻植物隻怕是無人照拂。
龍霧似並不以為意。總覺得龍暹的存在,便是這整個六界都無人能撼。隻聞其名諱都會瑟瑟發抖的那種,又何來威脅之說?
如此一想,自然,她也並不需要什麼自保能力了。遂,眼圈一彎,很快,龍霧也越過了地上那劍,笑嘻嘻的抱住了龍暹的胳膊,巧言撒嬌道:“暹暹~我們不練了好嗎?不是也有個什麼仙翁的說過?這神仙並不一定要搞懂劍道,隻要我仙法過關,不就成了?”邊說,龍霧似想要表現自己似的,隨隨便便便施起了仙法!看著也倒似模似樣。石麵上,竟也很快就生出了許多的含羞草來!卻隻聽那植物又言:“況且,霧兒可是暹暹的女神啊!又怎會有那不長眼的,偏偏跑來招惹我?豈不是不要命了?”
說道“拚母”,龍霧那叫個理植氣壯,信口拈來。然,龍暹此刻的腦海中,卻全無麵前這片片生機盎然的含羞草,隻於耳邊不斷回繞著龍霧方才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