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若非因為這混賬,我等天神又怎會飽受戰爭之苦。便是有那等不遵守天地規則的神祇,偏偏要創造出這種孽畜!”
“帶走!”
兩名天將直接將人交接給了前來帶走龍霧的天神。
龍霧的眼瞳霧白一片,仿佛已經看見了混沌之光,唇角裂開,目光毫無焦距的抬起,卻又馬上因為前方神祇的發泄,而將她整個人打落在地麵上,強行低下頭去。
“孽畜,不要張開你那雙罪惡的雙眼,這個世界,現在已經不屬於你,你,馬上就會被送入那奔雷境,灰飛煙滅。”
霧兒……
龍霧化膿又不斷恢複,而後繼續化膿的肉身,仿佛已經失去了五感。她不會痛,不會叫,也不會說話。隻是瞧著那前方的某處,像是聽到了誰在呼喚她“霧兒”。
龍霧笑了,眨眼間,身體也已經被兩名天神拖拽強行飛往擎天門處。
靈元趕到的時候,隻是看到了大敞四開的天界天牢之門,可裏麵那可憐的小小的身影,卻已經不見。
同時間,木靈族莫自言的房間,正在閉關修煉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
一口血,吐出來,仿佛被千萬蟻蟲啃食一樣的劇烈疼痛,在不斷的噬咬著莫自言的內心。
“龍霧……”
莫自言哭了,淚水橫流。
他有種預感,好像他就要死了。
生命之種的力量在不斷的消耗,隻可惜,為了整個的木靈族,莫自言什麼都無法再繼續為龍霧做了,他能夠想到的,也隻有陪著那人一起去死。
便是遁入輪回,兩人相伴,也有個伴。
莫自言臉上的淚水稀裏嘩啦的往下流。
桑禾就站在他的門外,看著他不斷大口大口的吐血。
桑禾實在不忍心,抹去眼角淚,桑禾居然下定決心一般,竟然一把伸手掏進去自己的心髒,將心中的那一道光就這麼取出來,而她自己本身,那原本還凝實的身子,居然就這樣變得透明。
輕輕淺淺的香味,不斷的鑽進莫自言的鼻翼當中。他涕淚橫流的麵,很快,失去了痛苦不堪的表情,像是沉睡一般,滿滿的躺倒在身子下麵那一方冰冷的木頭之上。
透明的桑禾,飄進房間,將手中捧著的那一道泛著深綠色光芒的生命之種,居然就這樣放入了莫自言的心口。
莫自言心口不斷在消失的生命之力,竟然奇跡一般的複蘇了。
續命之法。
這種法術,隻有生命力頑強的木靈族才做得到。
他們可以將自己的生命之種,轉移到另一位族人的身上,挽救快要死去的族人。
然而,這種生命轉移的方法,在整個的木靈族,是完全不允許的。視為禁忌。而今,為了莫自言,桑禾義無反顧的將自己體內的生命之種就這樣挖出來,獻給了莫自言。
莫自言痛苦的表情逐漸消退,他的神體,也很快進入到了一種冥修的狀態,渾身都泛著耀眼,生命力頑強的綠色光芒。
桑禾笑了,那雙透明的手,在不斷的散去,化為木靈族的守護冥碟:“莫自言,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如果有來生,我希望,你可以忘了那個龍霧,喜歡上我,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可惜,你並不知道。
這句話,桑禾永遠都沒辦法再說出來了。因為她的身體已經徹底的消失在了莫自言的房間中。
隻餘留下一隻美麗的綠色冥碟,不斷廢物在莫自言的身邊,消耗自己最後的生命,為木靈族做出一份貢獻。
木靈族祖壇之內,又多了一道光。族人在祭祀,天界在打仗,轟隆隆的聲音,聽在這些木靈族人的耳中,就像是再次看到了十萬年前的那一場大戰。
沒人知道結果如何,也沒人知道,究竟要死多少人,才能徹底平息掉這份怒火。
神族與魔族的戰爭仿佛永遠都不會停歇。
很多的神族都已經厭倦了。
有些魔族也想要避世隱居,不再管神魔兩族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