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出自齊王與蘇揚之手啊。他們二人的態度,你們覺得難道還代表不了朝廷的態度嗎?他們都要殺了那些尋常的將士,以儆效尤。”
“你們這些從犯,叛國的逆賊,竟然還想著活命。”
“哈哈哈,真踏馬的是,笑死我了!”
“朝廷兵馬寧願忍受著屍體腐爛的惡臭,寧願看著成團成團的蒼蠅整天在他們的麵前盤旋,甚至由此都有可能會給他們帶來致命的疾病,朝廷也寧願選擇築起京觀,都不想想是因為什麼嗎?”
“一群蠢貨,真的是笑死我了。”
孫鳴渠的話讓他身邊的幾名官吏,臉色都格外的難看。
他們主觀上強烈的不認同孫鳴渠說的這番話,但內心還是不由自主的選擇了相信。
那座京觀啊!
朝廷坑殺在那裏,隻是尋常的不能再尋常的普通士卒。
甚至於裏麵都沒有一個在二皇子這個小朝廷中有頭有臉的人。
不管他們願不願意承認,那都是朝廷對待他們這些叛賊的態度!
殺——無赦!
終於,一輪箭雨過去了。
躲藏在車底下的他們,借著微弱的光芒,看到了橫七豎八的屍體。
以及,密密麻麻的羽箭。
大地都被紮成了刺蝟,就更別說那些被箭雨光顧到的將士們了。
朝廷大軍毫不吝嗇他們手中的羽箭,感覺就跟不要錢似的,衝著他們招呼了一輪。
“他們要進攻了,你們還準備要拿我跟殿下的命,去給自己求個平安,求個功勞嗎?”孫鳴渠在這個時候,忽然沉聲喊道。
挾持著他的幾名官吏,在這個時候,都沉默了。
他們的腦子很亂,沒有一個清醒的。
隨時都有可能死亡的壓力,壓得他們手足亂顫,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們現在還有機會,最後的機會,衝出去,活命!”孫鳴渠有些緊張的喊道。
“趁著他們還沒有完完全全的包圍上來,我們還有機會撕開一個口子。”
“我勸你們這群蠢貨,真的不要自誤!”
猶豫中,有人終於喊道,“拚一把吧諸位!”
幾名官吏交換了一下眼神,眼神漸漸變得堅毅了下來。
“好!”
“拚一把!”
孫鳴渠目光顫動,臉上浮現出了希望的光芒。
但就在這時,那幾個官吏忽然推搡著他從車底下衝了出來,直奔朝廷軍而去。
孫鳴渠瞬間人傻了!
“你們這群蠢貨,愚不可及!”
“愚不可及!”
他歇斯底裏的怒吼了起來。
不甘、憤怒。
以及,對死亡的恐懼。
在這一刻,統統都融進了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中——
真踏馬的愚不可及!
幾個官吏挾持著孫鳴渠,小心謹慎的向前。
“我們投降!”
“瞎踏馬喊什麼呢,我們抓到了賊酋!”
“對對對,我們抓到了賊酋孫鳴渠!”
忽的,一支啟稟幾乎是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那如山嶽一般的壓力,以及撲麵而來的血腥氣息,讓幾名官員的心髒差點窒息。
“孫鳴渠?!”
一匹純黑色的戰馬出現在了幾名官吏的麵前。
他們仰頭看了看,雖然不認識,但可以確定一定是一員能說得上話,有一定權利的武將。
一名官吏輕咳了一聲,壓住了自己紊亂的呼吸,擺出姿態說道:“本官原吏部司封郎中裴大友,告訴你家將軍,我們抓到了賊酋孫鳴渠,棄暗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