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黃河那副風吹幾乎要倒掉的造型,若水不禁有些在心裏失笑,青城派這是在搞什麼鬼,難道偌大青城,就派不出像樣點的弟子來嗎?要麼就是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夥子,要麼就是老態龍鍾的老頭子。
“若水!”北冥再一次發出警告。傳音入密喝道,“不要輕敵,不要輕敵!這個老家夥一定是在混淆你的視線,讓你起輕敵之心,你千萬不能誤中他的圈套,重蹈覆轍了!”
北冥現在是被青城派玩怕了,想起張老實那副人畜無害的老實相,卻是無聲無息地把行隨給搞了下去,這口氣北冥是在是憋屈得很。深知青城派是披著羊皮的狼,絕對不能被他們的外表所迷惑。
若水是道德之士,比那行隨那是不知道高多少個層次,自然不會跟行隨那樣,道心大起波瀾,聽了北冥的話,微微點頭,輕振道袍,發出一道低吟:“峨眉若水領教了!”
黃河麵無表情:“青城黃河領教了。”
若水雖然不再有輕敵之心,但麵對這樣一個修為比自己弱了好幾個層次的對手,自然還是要些風度的,自然不能搶攻,隻是一擺手裏的拂塵,道貌岸然地道:“請青城的道友先賜招吧。”
哪知道黃河還是麵無表情地回了一句:“請峨眉的道友先賜招吧。”
就像回聲機一樣,口氣都有些模仿。眾人麵麵相覷,也不曉得黃河是故意的,還是巧合而已。
若水冷笑道:“我峨眉是主,你是客。自然是讓你先出招了。”他知道,以自己的地位,若向黃河先出招,實在有些掉身價,如果一擊不成,反而丟了麵皮。隻有等對方先動手,自己再組織雷霆反擊,一舉將對方搞定。這樣既贏得體麵,又能節省一些真元,何樂而不為。
黃河卻不含糊:“蜀山會盟是蜀山各派的盛會。沒有主客之分。風水年年轉,下一屆說不定就在我們青城山舉辦了。”
台下的看客們卻是不急,鬥劍?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比賽,其實沒什麼看頭,主要看點還是在於峨眉和青城之間齟齬,看看峨眉如何報上午行隨的一箭之仇。此刻見他們在台上不動手,反而動起了嘴皮子,卻反而更吸引人,這比鬥劍要有八卦價值多了啊。
大家聽黃河居然毫不掩飾地將青城的野心暴露出來,下一屆在青城舉辦,言下之意其實很明顯,那就是說我們青城這次是非奪魁不可。
北冥心下不悅,暗暗瞪看了翠湖一眼。隻見翠湖正好朝這邊看來,眼神中卻帶著三分得意的微笑,十分從容高調地把頭轉了過去,居然來了個無視北冥。
“若水,休要囉嗦,贏了就是英雄,管他誰動手!最好一擊將他送下台去!”北冥勃然大怒,再一次傳音道。
若水還真是有些猶豫,要他這元嬰高手去向一個剛凝丹的老同誌先下手,這個臉皮真是扯不下來。不過掌門有命,他卻是不敢猶豫。
“好!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了!”若水也不動容,隻是全身忽然霧色大起,手中拂塵一甩,無數條冰纏水絲立刻從拂塵中竄了出來,以無形之勢,四麵八方朝黃河纏了過來。
他哪知道,黃河遲遲不動手,壓根就不是什麼心理戰術,隻是一種拖延戰術。他不肯出招,是因為他無招可出,他目前的攻擊性,正大光明地拿出來攻擊若水,根本就是蚍蜉撼大樹,毫無效果的。
而采取攻勢的話,還得帶著被反攻的代價,露出破綻太大,被若水這樣的高手抓住,肯定是輕輕鬆鬆的事。
試問這樣的情況下,黃河怎麼可能肯先動手,他就是要等,要守,等若水發難,他才好躲,好采用遊擊戰術。
果然,在陣陣寒氣逼來之時,黃河之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被冷氣凝凍住了,一時間居然連真元都提不起來,這才意識到什麼叫作元嬰期的修為。對方隻是輕輕揮了一下拂塵,幾道冰纏水絲就能將四周的元力全部凍住,這份修為,黃河自知差得不止一兩裏路。
當下哪敢怠慢,連忙催動八卦紫綬衣,將身一搖,就地隱了去。那八卦紫綬衣乃是廣成子的仙衣,屬於上古封神至寶,雖然沒有攻擊性,但防禦能力,豈是兒戲?別說若水,就是南明親自來動手,也休想傷到穿有八卦紫綬衣之人。
黃河的身形,居然憑空就消失在了台上!
哇!四周響起了一陣喝彩,若水臉上一紅,知道這喝彩之聲,九成九不是因為自己這手冰纏水絲,而是為對手而喝的彩。不過他畢竟是道德之士,並沒有受到幹擾,知道黃河一定是用了什麼逃跑法寶。
想起行隨與張老實一戰,張老實動用彌塵幡,也是靠這種隱身狀態來和行隨拚鬥,一而再,再而三,豈能再讓你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