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真是天昏地暗,北海逆流,愁雲慘淡,萬裏陰霾。
那因佗羅為雷電之神,但那元屠劍借雷電之力,竟是對鯤鵬毫無作用,而那鯤鵬方天戟所引的雷電,亦對因佗羅無可奈何。
一魔一妖,竟是如同那街頭鬥毆似的,揮舞著劍戟,乒乒乓乓打作一團。那鯤鵬且戰心裏且笑,原來硬戰才是他最內行的事。這家夥的元屠劍真是堅硬,若是一般的神兵利器,被我這頓招呼之下,不融化成不軟泥才怪。好家夥,再看打!
那因佗羅鬥得焦躁,忽然全身一陣抖動,立刻幻出三頭六臂,每隻手都拿著一件兵器,分別朝鯤鵬劈頭蓋臉地招呼過來。
好潑魔,居然用這手段變相群毆的下賤招數,不過鯤鵬正愁你不出絕招,當下將方天戟一拋,幻出無數孽龍,張牙舞爪朝那因佗羅奔襲而去。這些孽龍每隻都是鋼筋鐵骨,與那方天戟一樣的堅硬,竟可以與因佗羅的兵器硬扛。
這滿天孽龍舞動,因佗羅就算是三頭六臂,那也是有些招架不住,章法有些混亂,隻好守住門戶,又要去摸另一門法寶。
這個時候,忽然天空一陣厲喝,那鯤鵬早已經幻出法身,一隻巨大無比的大鵬金翅鳥騰空而起,高高翱翔在雲天之上,張開巨大的爪牙,自高空撲下,猛地一抓,萬丈金光罩定,將那因佗羅全身抓住,動彈不得。
那因佗羅似乎變化逃走。但那爪牙一旦抓住,真是比那捆仙索還要結實,因佗羅法身無論如何變大變小,都無法掙紮,被鯤鵬抓得毫無辦法。
這一手神抓,就是孫猴子當初,也掙紮不開,更何況這因佗羅。結結實實被灌入北海。那北海本是妖師鯤鵬的老巢,無限浪頭打了過來,裹住了因佗羅的法身,登時卷入深淵當中。
血河教主大驚失色,他隱約覺得因佗羅無法勝過妖師鯤鵬。但怎麼都沒想到他會敗得這麼突然,這麼徹底。見妖師鯤鵬居然動此殺招,以為因佗羅已經被害。悲從中來,正要翻臉。
那妖師鯤鵬忽然笑道:“這海水涼快,叫因佗羅大神洗個涼水澡清醒一下也是不錯。”
血河教主聽了這話,強行按住拚命的衝動,那浪頭卷過,忽然一個旋渦上來,托出了因佗羅的法身,那因佗羅狼狽不堪,雖然法身完好,卻是萎靡不振,元屠劍也不知道跌落何處。
這一戰不但是敗了,而且是敗得如此顏麵盡失。血河教主和濕婆都是大怒,覺得這妖師鯤鵬未免欺人太甚,贏就贏了,何苦損人臉皮。而且如此不給麵子,簡直比直接殺了因佗羅還要過分。
那因佗羅和佛門爭鬥這麼些年,也從沒丟過這樣的臉,此時真是氣得全身發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了下去。
阿修羅魔道在三局之後,本是形勢大好,認為勝券在握,隻是時間問題而已,這時候見因佗羅突然落敗,而且輸得如此難堪。頓時心下產生一股疑雲,對於必勝之局,變得不再那麼確定。
那毗摩質多羅法王暗中其實希望阿修羅道不勝,因為教主曾答應過若是不勝就要放自己和蝴蝶完成姻緣。雖然如此,但他也不希望自己這邊輸得如此臉皮盡失,望著那蝴蝶地麵容,心裏真是愁腸百結。
血河教主知道因佗羅難堪,大袖一招,將因佗羅收進了自己的業火紅蓮台,暗中傳神道:“師弟且莫灰心,這妖師鯤鵬詭計多端,在主場做了手腳才勝過你。他日為兄定為你雪此仇恨。你且在這紅蓮之中再修煉千年。”
因佗羅本來連死的心都有,見師兄出手將自己收入蓮台當中,心中登時領悟師兄苦心,求死之心頓時熄滅,心生感激,對血河教主道:“師兄大德,因佗羅必然不會忘懷,那元屠劍墮入北海,還要借助師兄之力收回了。”
血河教主道:“此事不用擔心,我為你取回就是。”
安撫了因佗羅,血河教主臉上的肅殺之意更為明顯,他是護短之人,見自己師弟遭此大辱,自然不悅:“妖師鯤鵬果然名不虛傳,我家師弟一招不慎,著了你的道,那也沒什麼說的,這一局,是我們輸了。這第五局無先無後,占鬥雙方自行上場吧!”
妖師鯤鵬笑道:“好說好說,教主若認為本座隻是以左道勝因佗羅,有空暇時,不妨親自領教。久聞血河教主縱橫幽冥血河,連那六道輪回都要受你牽製,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我鯤鵬最喜歡的就是會一會天下所有大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