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東西這種事情,肯定是背著人,躲在犄角旮旯裏敲悶棍啊!
哪有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整活?
他堂堂一校之長,不要麵子的嗎?
再說了,萬川城又不是沒有巡城司。
雖然司長是他學生。
隻能說,聶哲聖能和江笑處一塊,當忘年交,不是沒有原因的。
直到餘銳鋒將木奇丹送進餘浩思嘴裏,徹底斷了兩人的念想。
聶哲聖才鬆開了因為忍耐打劫餘銳鋒的衝動,而在衣袖裏攥成拳頭的雙手。
順便白了江笑一眼:“少丟人現眼了。”
“聶哲聖,今天這事怎麼算?”
才救回餘浩思一條命,餘銳鋒立馬將矛頭,對向聶哲聖他們。
話語中盡是壓抑的火氣。
細說起來,最近讓餘銳鋒煩心的事情,那是一件接一件。
先是親孫子在萬川獵手學院,被人當眾切了老二。
還好這個時代醫術昌明,要不然直接變太監。
現在親兒子又差點被人當眾打死。
要不是他來得及時,就該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如果餘銳鋒知道,閹他孫子,打他親兒子,這兩件都是出自江笑之手。
估計老頭當場非得氣瘋不可。
江笑這個小兔崽子,是鐵了心要給他“斷子絕孫”啊。
“什麼怎麼算?”
不等聶哲聖回答,江笑率先跳出來輸出。
“你兒子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帶著一群大男人,欺負我家小二,還要占我的房子。”
“沒當場打死他,已經很給你麵子了!”
看著在自己麵前,咋咋呼呼的江笑。
餘銳鋒眉頭微微皺起。
不光是覺得這人素質不高,更是因為心裏對他莫名其妙的晦氣。
“賤民區的人,就是成了四級,也依舊改不了骨子裏的低賤。”
餘銳鋒以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著江笑的出身。
“赫連菁是城主的親孫女,身份高貴,怎麼可能讓你這種卑賤的東西染指!”
江笑毫不在意餘銳鋒的人身攻擊,反而搖頭晃腦,跟街溜子一樣倚靠在聶哲聖的肩膀上麵。
“因為我年紀比你年輕,實力比你兒子有強,潛力比你孫子高,行不行?”
“都什麼年代了?
連高貴,低賤,卑賤這種陳詞濫調都出來。
老東西,要不要族譜,看看祖上有什麼牛逼的大佬啊?”
開頭甩餘銳鋒一臉三比,江笑直接把餘銳鋒祖孫三代問候了一遍。
還有什麼高貴,低賤的。
雖然說在無論哪個世界,“人人生來平等”更多都是一種追求。
但是江笑從根上接受的教育,就沒有生而為人“低人一等”,“我很抱歉”,“原罪天生”之類的神頭鬼臉。
真要論說起來,光炎黃子孫這一條,自己多少就得是個天潢貴胄。
再說神話故事裏的女媧造人,他甚至還能混個神嗣當當。
最關鍵的是,江笑現在自己就很牛13啊。
跟老朱的那位一樣,當你足夠強的時候,哪怕當年要飯,也會變成一種變相吹噓的資本。
貧民窟怎麼了?
你兒子,孫子含著金湯匙出生,不一樣我江笑摁在地上摩擦。
“辣雞!”
一通嘴炮轟下來,餘銳鋒甚至都沒進去賽道,連江笑的車尾燈都沒看見。
全程在那挨罵挨訓,血壓高了不是一點半點。
說者無心,聽者有心。
就在江笑放飛自我的時候,身邊隊友看向他的目光,也隨著他的言論,逐漸發生變化。
江笑生長在貧民窟,卻並不以出身自卑。
自信與傲氣仿佛與生俱來,正麵對上世代富貴的餘銳鋒,反倒是鋒芒畢露。
這番表現,讓聶哲聖和紅姐感到十分新奇。
赫連菁則是想起,嫌棄過初次見江笑的自己。
那時的她,未必沒有因為出身,對江笑帶上有色眼鏡。
“可惡,曾經的記憶,突然開始對我發起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