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之吾幸,不成也不代表修仙無望,張凡搖了搖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走到屋子正中那座銅鼎前麵坐下,手撫著上麵密密麻麻地金文沉思了起來。
屋子裏頓時安靜了下來,老爺子剛被撩起了話頭,這個從小就很有主意的孫兒卻不說話了,把他給噎的啊,好半晌忍不住說道:“娃兒,別看了,你三歲看到現在,十年了,也沒見你看出朵花來。”
張凡嘿嘿一笑,就當沒聽見,繼續聚精會神地盯著銅鼎看,仿佛麵前的不是一個古舊破爛的青銅鼎,而是一個千姿百媚的可人兒一般。
“唉,你這孩子。”老爺子踱了過來,學著張凡的樣子伸出手撫mo著銅鼎的表麵,尤其是一個個金文。
“娃兒,記得你跟我打聽過這個銅鼎的來曆,好像是你兩歲還是三歲的時候。”老爺子仿佛在回憶著什麼,語氣淡淡的,又似有點緬懷。
“嗯,是三歲的時候,爺爺你跟我說這是曾祖他老人家從遺跡中帶出來的。”張凡答道,心中又補了一句,“要不是怕你以為我是妖怪,第一次見這玩意的時候我就想問來著。”
“那時候你還小,爺爺沒跟你說全嘍。”老爺子收回在鼎上來回摸索的手掌,道:“這是從遺跡中帶出來的沒錯,不過,是你曾祖重傷的那一次。”
張凡精神大震,暗道:“果然如此。”
“你曾祖你臨死前還一手拉著我的手,一手指著銅鼎,可惜啊,那時候他老人家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罷了,娃兒,不用看了,這鼎不過是普通材料做的,絕對不可能是什麼寶貝,不然我們也留不住它,早被那些家夥給瓜分走了。要說有什麼秘密的話,就是這些金文了,等進了法相宗找些上古文字的資料再好好研究吧!”老爺子意興闌珊地說,“睡了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說完,便進了裏屋,一天的勞作他也是累得夠嗆。
上古文字?嗬嗬,張凡暗自搖頭,雖說從根子上說,所有文字的起源不過是什麼幾類,觸類旁通之下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解讀的可能,不過那難度嘛,嘿嘿,不比從英文領悟出中文小到哪裏去!
目送爺爺回屋後,張凡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金文上,即便是沒有爺爺今天的這番話,他也不會對這個銅鼎小看半分,因為,這裏麵隱藏著他最大的秘密。
在第一眼看到這個銅鼎的時候,張凡便意識到,這個看似老舊不堪,一點靈氣都沒有的東西,絕對是跟他來自同一個地方。上麵從未在任何典籍上出現過的文字,正是大名鼎鼎的古篆字!
單單古篆字,不過是能讓他產生些微的親切感罷了,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但上麵記載的東西卻讓張凡震動,並在之後的十來年內用心揣摩,不敢有一絲懈怠。
“大五行破禁術”,這便是銅鼎上古篆字所記載的法門。經過十餘年的揣摩,張凡無比肯定,自己將來能否在修仙界立足,最大的依仗既不是位列秦州三大宗門的法相宗,也不是距離結丹隻有一步之遙的太師叔祖,而是這個法門本身。
……
不曉得過了多久,“滴答滴答”的聲響把張凡從沉思中驚醒,他走到窗前向外望去。
不知不覺中,天已經蒙蒙亮了,雨也知趣地停歇,殘存的雨水順著屋簷,一滴滴地落下,在石階上碎成了無數晶瑩。
萬物似乎都在積存著力量,待著朝陽升起,再一並爆發出來,以至於天地間是如此的安靜,隱隱地,似乎還能聽到爺爺夢中的嘟囔聲:明天!
張凡死死地握緊了拳頭,不由自主地低聲重複著: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