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天的修煉過程中,每次運轉功法到了極處,都能感覺到有一層薄薄的隔膜阻擋,仿佛隻要加把勁,就能跨越過去,邁入新的天地。
由於沒有進一步的功法,張凡不得不一次次地按捺住,收攏真元按第一層的線路運轉。
其實他心裏明白,這不過是益氣丹強大藥力帶來的衝勁,他本身修煉的時間過短,第一層的修為尚未穩固,還不到更進一步的時候,但那種遺憾的感覺,卻怎麼也驅除不了。
不死心地拿起玉簡貼在額上,半晌,張凡輕歎了一聲,頹然放下。
果然,記錄第二層功法的地方,禁製依然牢固,並沒有一絲一毫鬆動的意思。顯然他的修為遠還沒有到達第一層的頂峰,並不適合修煉進一步的功法。
收拾了心情,拿出丹藥,正準備繼續鞏固修為的時候,忽然靈機一動,一個深埋在心底的想法冒了出來。
猶豫了半晌,張凡一咬牙,盤膝坐好,默運起揣摩了十年有餘的“大五行破禁術”。
字字珠璣的數百字口訣流水般地趟過,雙手自然而然地結出一個個玄妙的手印,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本身那點真元便榨汁似地給擠了個一幹二淨。
張凡大驚失色,急忙從乾坤袋中掏出回氣丹,數也不數,一股腦兒地塞進嘴裏,這才勉強撐過了仿佛抽水機一樣的靈力吸允,穩固了形態的印訣,化做了一個半透明的手掌,印到了玉簡上。
“沒動靜?”豆大的汗水從張凡的額頭上滴落下來,半是緊張,半是心力交瘁,內外具空的疲倦一波波地湧上心頭。
在他不甘心的凝望下,一直毫無異狀的玉簡忽然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緊接著,五色靈光閃現,玉簡上發出了細不可聞的“劈裏啪啦”聲,最後水潤般地光澤抹過,一切歸於了平靜。
所有的異狀是如此的輕微,稍不留神便會忽略了過去,卻讓張凡欣喜若狂,以近乎搶奪般地動作把玉簡抄起,貼在了額頭上。
半晌,張凡狂笑數聲,仰天而倒。
“這裏有三個小禁製,嗯,是這樣沒錯!”張凡放下記錄完畢的玉簡,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若是韓浩看到這個玉簡,非得大驚失色不可,上麵記錄的,正是他親手所設的禁製。
第一次施展得自青銅鼎的大五行破禁術,是成功了,也是失敗了。玉簡上韓浩所下禁製隻破除了一小部分,現在張凡能看得到的內容,也僅限於煉氣期前三層的功訣,後麵的一切還是模糊一片。
即便如此,張凡的神色卻不見沮喪,“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他低吟著這句話,臉上的興奮是怎麼也掩蓋不住的。
在法力耗盡的前一刻,他的神識順著破開的通路在裏麵暢遊了一番,就那麼短短一瞬,複雜玄奧的禁製便像一副毫不設防的畫卷,敞開著任他觀摩。
體味過一次這種猶如掌上觀紋般的感覺,張凡終於明白了這門法訣的真正珍貴之處。
不管不顧地破除一切禁製,固然是霸道,但在破解過程中,那種對一切細微之處的了如指掌,更是一種王道的手段了。
符法、陣道、煉器……轉眼之間,他便想出了一個個大五行破禁術能發揮出關鍵作用的領域。
掌握它們對修仙者來說,無疑是幫助巨大的,但哪怕是修士,隻要不臻至化神之境,壽命終究極限,花費太多的時間在這些領域,不僅沒有好處,反而可能耽擱了自己的修為。
對擁有大五行破禁術的張凡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通過大量的“偷師”,無數的時間會被節省下來,無法言傳的經驗也可以繼承過來,很多獨門手段也不再是秘密……
他豁然開朗,頓覺一條光明大道出現在了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