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韓浩處回來後,張凡一直閉關不出,苦研“先天一氣大擒拿”的法訣,同時熟悉新到手的兩件靈器。
通過大五行破禁術的分析,他用了兩天,便把兩件靈器磨合的十分的順手,隻是正如師父所說,他的修為還是太低。
靈鼇盾若當成普通的法器使用,到可以支撐挺長時間的,可要是激發了裏麵靈鼇的天賦神通,那就隻能使用十息,時間一過,立刻被打回原型。
落魂鍾也差不多,當成防禦法器使用沒有問題,激發神通攻擊的話,張凡竭盡全力,也隻能勉強發出三擊,三擊之後,賊去樓空,連跑路的力氣都剩不下。
即便是如此,這件靈器對張凡來說,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更關鍵的是,在磨合中他發現,這件靈器配合他的法相靈訣施展,竟然有奇效,這怎能讓他不欣喜若狂?
秦州三大宗門,禦靈宗擅長馭使靈獸、培養靈蟲,幻魔道則長於幻象、魔頭,法相宗能與他們二者並列,甚至隱隱高出一籌,憑借的便是法相及配合法相才能施展的靈訣。
傳承法相,對修士來說,並不是隻有好處沒有缺陷的。
獲得法相給予的神通的同時,法相也不停地從修士身上吸取真元鞏固自身,也就是說,無形中會影響修煉的速度。
一來一去,便兩相持平了,真正讓法相宗修士勝於旁人的,卻是法相靈訣的巨大威力。
這方麵,張凡是吃了大虧的。法相宗傳承萬年,經過無數前輩修士的鑽研,各種靈訣汗牛充棟,應有盡有,隻是……
其中配合三足金烏法相施展的靈訣,少之又少,他百般尋覓,甚至請動師父去向宗門長輩請教,一共也隻找到了三個。
區區三個啊!每每想起師兄弟們動輒在數百門靈訣中挑肥揀瘦的,張凡就有欲哭無淚之感。
三足金烏,嗯,宗內稱為火烏鴉的法相,曆代以來傳承甚少,有記錄可查的竟然隻有兩人,其中一個早夭,另一個也隻修煉到了結丹期就在與人爭鬥中隕落了。
人少,創出的靈訣也就稀少,張凡也隻好接受這個現實,在僅有的三個靈訣上下功夫,想盡辦法把它們的威力發揮到最大。
落日弓,正是這樣的產物。
現在,正靜靜躺在他手上的落魂鍾,也具有同樣的功能。
這能是巧合嗎?張凡可不敢奢望自己的運氣會如此的逆天,十之八九,是師父他有意為之。
感慨了半晌,他把靈器收起,盤膝修煉了起來。
少頃,張凡睜開眼,臉上露出苦笑之色。
還是那樣,第八層的關隘牢不可破,仿佛天塹一般橫在那裏,已經半年多了。
他心裏明白,這就是所謂的瓶頸了。
修仙者在漫長的修煉過程中,遇到個把瓶頸完全是再正常不過的情況了,要嘛就花上幾年甚或是幾十年的水磨功夫,沒準什麼時候就過去了,要不就依靠靈藥的藥力強行衝擊。
張凡沉思了會,忽然起身,踏上飛雲舟,向晨星殿方向飛去。
……
若問法相宗傳承萬年,最大的財富是什麼?
答案可能五花八門,登臨絕頂、威懾八方的頂尖高手?天資卓絕、潛力無限的青年俊才?還是重寶、靈丹、資源?
其實不是別的,正是晨星殿中,數量龐大的,誰也不曾數清過的玉簡!
玉簡被分成:功、術、陣、器、符、丹等大類別,每個大類底下又分成無數的小類別,此時,張凡正站在丹道-丹方-煉氣期的子類別下,頭昏腦脹地搜尋著。
他從來不知道,小小的煉氣期修士,居然可以服食這麼多種丹藥。從固本培元到增進修為再到療傷回氣,洋洋大觀,足有成千上萬種,哪怕隻是略略看過一遍,沒個十天半個月想都別想。
最終隻得揀幾個配方靈藥看起來有點眼熟的帶上,來到出口處,交給看守此地的築基期前輩刻印副本。
負責此事的是一個老得有點過分的老頭子,亂糟糟的白發隨意地披散著,臉上的皺紋深得能夾死蒼蠅,身上更散發著一股死氣,好像一具正在慢慢腐爛的屍體。
張凡從同門處多少聽聞過這位師叔的事跡,他姓康,外門弟子出身,自入門後就在這晨星殿做雜役,僥幸築基成功後,便申請到此看守,一做就是一百多年,現在眼看著壽元將盡了。
據說師門長輩們對此也頗為煩惱,這個既繁瑣又無趣的職司,以後要找哪個倒黴蛋來頂替,畢竟像康老頭這樣耐得住寂寞又盡職的修士,太難找了。
“一共五塊下品靈石。”康老頭將刻印好的玉簡往桌上一扔,用沙啞的嗓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