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有一種功法,叫斂息術。
這隻是一個通用的名字,各個門派各種流傳,玄妙不同,皆以此名稱之。
奈何,水向低處流,物與物相間本是天下至理,人處天地之間,無時無刻不被靈氣包圍,自然也不能例外。
沒有能控製住整個區域靈氣的恐怖實力,無論如何收斂氣息,在修為相若的情況下,幾乎是無法瞞過他人的感應。
而隔絕則不同。
隻要沒有達到對周遭靈氣流轉情況了如指掌的地步,就絕不可能察覺到異常。
這對麵對麵的情形下隱藏修為沒有什麼作用,但在隱於暗處,欲做黃雀時,作用可就大了。
明白烏巢的功用後,張凡的第一個想法便是如此,緊接著,心中陡然清明,之前的一些疑惑也有了解釋。
無怪火鴉女王修為明顯不止二階,卻沒有撕裂空間;難怪她那麼激動,卻隻是團團轉卻沒有出巨巢一步!
看來正是烏巢的隔絕功能,讓她躲過了被空間裂縫撕成碎片的下場,安然修煉到如今。
也不知道是誤打誤撞還是哪代的火鴉王如此的驚才絕豔,竟然能將火鴉天生的築巢手段發揮這般地步,隔絕了空間的感應,同時也畫地為牢,將曆代火鴉王盡數束縛在巢穴之中,再不得出。
後者是張凡通過現實情況判斷出來的,若是能讓眾火鴉抬著巢穴到處跑,而隔絕作用不失效的話,偌大的無回穀,早成了火鴉一族的天地了,何至於困守一隅。甚至通過百年一此無回穀開禁的時候,脫藩籬而出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惜了。”張凡輕歎一聲,望向火鴉女王的目光中不禁帶上了些憐憫。
似乎是看出他目光中的含義,火鴉女王低鳴了一聲,將龐大的身軀縮回了巨巢之中,隻探出腦袋,癡癡地望著他。
與此同時,漫天的火鴉好像聽到了什麼命令一般,“嘩”地散開,形成一條通路,透往外邊。
張凡略一遲疑,終於還是暗歎一聲,將烏巢連帶裏麵的火鴉卵一齊收入了乾坤袋中。
這事虧心!張凡感歎著轉身,緩緩地沿著通道飛出。
這兩樣寶物,明顯是被火鴉女王當成了定情信物一般的東西。如此誘惑,他能拒絕嗎?舍得拒絕嗎?
可是接受下來,他能滿足火鴉女王的期待嗎?
當然不可能,想來她是把張凡當成了一隻還沒長成的三足金烏,或者是附身在螻蟻身上,方才進入到無回穀的外界妖獸,這才蕩漾得不行,下了血本定情。
火鴉女王的這番心血注定是要白費了,張凡早已做了決定,今日一別,此生便再也不會來到此處了,與她更是再無相見之日。
可憐的女王陛下,現在估計正在心中傷離別,懷遠思吧?不想那隻白眼狼越飛越快,很快就消失不見了,更不曾想到,他是再也不會回來。
一離開火鴉王的視線,張凡一抹額上的冷汗,腳踏飛雲舟,以最快的速度遠遁而去。
片刻之後,他已經飛出不短的距離,高聳入雲的峭壁更是縮成了一個黑點,模模糊糊,便要消失在天際了。
張凡這才稍稍放鬆了下來,同時心中一陣不自在,覺得這事幹的,實在虧心呐,再回想下火鴉女王翹首以盼的樣子,心中更是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