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的目視下,樓梯口處先後上來了五人。
區區五個人,便分成了三撥,尤其是首尾兩撥人,互相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模樣,連眼角都不曾撇上一眼,完全當對方不存在。
張凡對他們之間的隔閡卻全不在意,隻是饒有興致地打量了起來。
走在最前方的是兩個神態恭敬的中年人,看臉型輪廓略略與薑拓相似,當是薑氏族人。
跟在他們身後的,是一個背著包袱的小姑娘,長得眉清目秀的頗為俊俏,卻沒有一點少女活潑嬌俏的樣子,仿佛被生活的沉重壓得喘不過來一般,略弓著腰,一舉一動都顯得戰戰兢兢的。
前後兩撥人對這個小姑娘的態度也相當奇怪,有意無意地將她夾在了中間,看情形又不像是保護,倒像是互相警惕著,不讓對方觸碰自己的私產一般。
這個小姑娘的修為還算可以,大致有七層左右的水平,張凡原本隻是大略掃過,對其並未在意,但是一見她的修為,還有其他人對她的態度,反而起了疑心。
這樣的修為,以小姑娘的年紀來說算是不錯的了,但是在眼前的眾位修仙者麵前,無疑是墊底的,無論是新上樓來的其他四人,還是張凡林森,修為最弱也的在十一層上下。
而且此行多有凶險,連張凡這樣渾身是寶,修為達到煉氣期十二層的高手都需加以小心,根本不是鍛煉族中晚輩的時候,兩個家族將她帶來做什麼?
更何況,看他們的態度哪是對待自家晚輩的樣子,倒更像是看守有利用價值的囚犯。
一時間沒發現什麼異常,張凡隻得暫且放過,將目光移到最後上來的兩人身上。
兩人一男一女,年紀修為都與薑家二人相差仿佛,態度也一樣恭敬,但看上去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其中的男子麵若金紙,渾身銳氣,好像遍體布滿尖刺,隻要稍一驚動便會噴射而出一般。女子看起來正常一點,隻是臉色土黃,不像個強大的修仙者,倒像是個纏mian床榻的病人。
這就是五行家族的人?張凡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傳說這個家族的功法與正統法訣殊異,乃是調動自身的五行之力為主,外界靈氣為輔,雖然修持困難,但威力倒還不錯。
而且他們還有一個怪癖,全族上下無論嫡庶皆以金木水火土為姓,單看功法屬性就可以知道姓氏,反之亦然。
張凡剛在腦海中將五行家族的資料過了一遍,他們五人已經近前,恭敬地行禮道:
“薑濤,薑破。”“金封,土玨。”
“見過兩位道友。”
“王心玲,見過……見過兩位道友。”
最後一個聲音怯生生的,自然是那位小姑娘發出的。
張凡奇怪地望了她一眼,隨即分別與林森自報了姓名,稍稍客套了兩句,便直入正題道:“在下與林師弟奉宗門諭令而來,自當竭盡全力,現在請你們兩家將事情詳說一遍,莫要遺漏。”
事情的經過在兩家向宗門求救之時便已稟告過了,這時候再問一遍,自然是想知道具體的細節。與宗門隻需要大概知道事情的嚴重程度不同,他們這些執行者們自然要事無巨細地了解清楚,畢竟事關自己的生命,豈能兒戲!
小姑娘王心玲理所當然地被忽略了,其他四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最後由薑濤出麵,將經過詳述了一番。
薑氏家族和五行家族由於地理位置的關係,一起爭得了這條中型礦脈的開采權,雖然兩家加起來每年僅可得到產出靈石的三層,但對他們這樣的修仙家族來說,也是筆了不得的橫財了。
於是,他們匆匆結束了其它方麵的生意,集中了整個家族的資源開始采掘。不想,挖掘了數月之後,竟然在礦脈之中發現了一個龐大的坑道群。
細細探查了一番,很容易便確定了這條礦脈其實在上古時期便已經進行了開采,隻是中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災禍,才驟然停止的。之後偶有發現的,攜帶有采礦器具的屍骸證明了這一點,他們分明是事起倉促不及撤離便已身死了。
上古時期的大災禍,給整個修仙界留下了無數類似的地方,遺跡、洞府,還有無回穀中的特殊區域,都是那個時期的產物,實在不足為怪,再加上礦工能有什麼財富可言?兩個修仙家族也沒有多加注意,便繼續開采了下去。
就是這一念輕疏,終於導致了災禍發生。
數月之後開始有礦工接連失蹤,但是由於遺留下來的坑道複雜無比,迷失在其中實屬正常,也就沒有引起注意,等事情鬧大,卻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