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道友請留步,李贄這廂有禮了。”
聲音雄渾大氣,又不盛氣淩人,一聽之下,陡然就讓人心中生出好感來。
張凡聞言眉頭略略一挑,並沒有露出什麼意外的神色,以他的神識強度,早就發現了有人接近,不過沒想到對方會主動打招呼而已。
這時候,李富貴馬上進入了狀態,“蹭”的一下竄到張凡的身邊,本來想咬耳朵的,不過被張凡一眼瞪了回去,隻得低聲介紹了起來。
原來,這個叫李贄的人,才是獨眼老者他們一夥在等的正主,據說是從瀚海城一代前來的大商隊。
像這樣遠道而來的商隊,自然有不少的好東西,否則還不夠請修仙者護送的錢,正是下手的好目標。
若不是李富貴一不小心被豹絨尾和美人兒迷昏了眼睛,惹到了張凡的頭上,現在地麵上的那幾個家夥,怕是正跟李贄為首的護送者開打呢!
“瀚海城?!”
張凡心中一動,卻是想起了李淳其人,五年的時間過去了,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本來不想跟這些人打交道,既然是來自瀚海城,倒是不妨順便跟他們打聽一下消息。
站在原地不動,不過片刻,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模樣的男子便走了過來。
在遠處,依稀可見得數十人簇擁著將一個清秀的年輕人,四處張望著,隱隱戒備的樣子。
看來他們這次所押送的貨品,當是在那個年輕人身上了。
張凡稍稍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現在雖然是窮了點,甚至幹起了反打劫強盜的事情,不過還沒有落魄到自己當強盜的地步。
那個五十多歲的男子很快來到身前,先是掃視了周圍一眼,眼中閃過一抹驚容,旋即化作了敬佩之色,行了個禮自我介紹道:“瀚海李贄,見過這位道友。”
“破山張凡,幸會李道友。”
張凡話剛說完,便見得李贄神色一動,仿佛想起了什麼,問道:“敢問張道友,可認識一個叫李淳的?”
“還真的認識?”
張凡略吃了一驚,不想剛想到李淳,便遇到了他的一個熟人。
這個李贄必然是李淳的熟人,否則怎麼也不可能知道張凡的名字,而且看他們都姓李,搞不好還是同宗之類的。
想到這裏,張凡稍稍提起了精神,道:“認識,五年前張某與李道友言談甚歡,可惜一別之後,便再未見過,不知李道友最近可好?”
“好好好!”
李贄臉上原本有點模式化的,套近乎的笑容不見,登時變得愈加的熱情了起來。
“李淳是在下的族弟,關係甚好,幾年前他還跟李某提起過張兄的神通,他對張兄可是佩服得很呐!”
“李某的這個族弟別看心腸很好,可也是一個驕傲的人呐,尤其是入了天遁宗後,更是少有這麼誇人的時候了。”
“當時李某還不信呢,今日一見張兄才知道李淳說得果然沒錯,張兄確是神通廣大,李某遠遠不及。”
說話之時,李贄的目光不時地在地麵的屍體上掃過,尤其是在獨眼老者的屍體上,尤其注目了好一會兒。
“李兄過獎了。”
張凡客套了一句,隨即見得見得李贄的神色,心中一動,便明白了過來,試探地問道:“李兄早知道他們要對你們不利?”
“哈哈,不錯。”
李贄也不隱瞞,坦然道:“這夥強盜太過猖獗了,前段時間連搶了我們瀚海城天策商行兩次,這次他們可是下了血本了,不僅打探了好了消息,又請了我們幾個出手,就是想將他們一網打盡。”
一邊說著,他一邊向著商隊方向,尤其是中間那個年輕人處撇了撇嘴。
“哦!原來如此!”
張凡點了點頭,明白了過來,同時不忘瞥了李富貴一眼。
這一眼看得李富貴心中寒意頓生,李贄說話的時候估計是把他當成了張凡的家人,並沒有避著他的意思,一字一句都聽在了耳中。
這裏麵的意思他哪裏能不明白,要不是機緣巧合,先碰到了張凡,怕是一個都逃不了。
這些商行還有護衛之人既然做好了準備,連消息都打聽清楚了,自然是有全殲的把握。
想到這裏,李富貴不由得慶幸不已,原本心中小小的怨念頓時煙消雲散了,甚至多少有些天意如此、感激一類的情緒浮起。
李富貴胡思亂想之際,李贄稍稍查看了一下地麵上的屍體,翹起大拇指道:“幹脆利落,一擊斃敵,張兄的神通實在讓人欽佩啊!”
其實他更想問這些人是怎麼死的,看屍體上的傷痕明顯有問題,不過他也是老江湖了,慣與修仙者打交道的,自然知道有些事情是問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