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靜室中,光與熱遍布,好像一個小太陽,墜入了洞府中。
占去靜室大半空間的,是一團仿佛太陽似的火團,不停有日珥似的火焰激射而出,又被無形的力量迫回,集中到了火團的中心處。
那裏,一直火鴉正在翩翩起舞,動作優雅而舒展,每一展翅、每一揚爪,都有一種氣度,好像妖禽至尊,正在展露著身姿,梳理者羽毛一般,與往昔舉止迥異。
時不時的,一聲聲烏啼發出,其中有欣喜若狂,也有痛苦不堪,更有連綿的爆鳴之聲,從它的體內傳出,好像血脈都在沸騰一般。
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純粹火紅的火焰,漸漸化作了璀璨的金色!
正是服食了扶桑葉,在張凡的護法、法相氣息的牽引下,慢慢進入了狀態的墨靈。
見得一切都上了正軌,靜室一角,盤膝而坐的張凡,終於鬆了口氣下來。
此後的所有,就靠墨靈本身的努力了,能到達什麼程度,還看它這次能在扶桑葉的激發之下,引動出多少金烏血脈。
這,已經不是外力能夠幹涉的了。
張凡長呼出了一口氣,手上一翻,幾樣東西排布在了他的麵前。
如珊瑚樹一般的扶桑樹枝;重新恢複光彩又極其不穩定,好像隨時可能爆發開來的三重天;翠綠色的叔通藥園;一個靈藥袋,內裏裝的正是當年得自芝蘭天女手中的菩提子種子……
看著這些東西,張凡的眼中,漸漸亮了起來。
……
……
小荒山下,一處小土坡上,一高壯健碩,一瘦削猥瑣,正是赤火與李富貴。
每日一次,到這處視野最開闊的地方,仰望小荒山情況,已經成了他們兩人這段時間以來必做的事情了。
現在,距他們兩人被張凡扔下小荒山,已然過了九個月!
最開始時,隨著張凡回歸,整個小荒山的詭異氣氛,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讓他們心中安定了下來,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讓他們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兒。
先是一股莫名的震動,從空中雖然看不出來,但他們這些踏足地上的卻清晰無比的感覺到了,好像地震到來,山嶽崩頹一般,嚇得村民們幾乎要四散而逃。
好在張凡早有吩咐,赤火與李富貴兩人也不敢怠慢,連忙安撫強令留下,再三保證不會有事情。
果然沒事,這震動不過持續了一小會,也就停止了,一切都重歸了沉寂。
這份沉寂,一直持續到了三個月後。
三個月後的一天,一聲烏啼,忽然響徹小荒山區域,聲音直衝雲霄,甚至激起元磁雲層漣漪陣陣,旋即一道金紅色的龐大身影,從小荒山上的陣法濃雲中飛出,在雲間起舞,歡欣鼓舞之意,顯露無疑。
那個龐大的身影,周身燃滿金紅色的火焰,好像一團巨大的火團似的,以赤火跟李富貴兩人的目力,也不過依稀能見得好像是一隻巨大的鳥兒,在日輪似的火焰中起舞,卻是分辨不得真切。
這隻火鳥的狂歡,一直持續了足足七天,好像永不知道疲倦一旁,與通天神火柱爭輝,在這七天之中,成了這片區域內的另一個光源,仿佛初升的太陽一般,盡情地揮灑著光與熱。
七天之後,火鳥攜帶著無窮的光熱,似乎終於感受累了一般,重新墜入了小荒山中,濃雲翻滾覆蓋,再不見得蹤跡。
赤火與李富貴,本來以為事情結束,張凡應該要出來了,不曾想,還是沒有動靜,猶如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整個小荒山中,一片平靜。
這個時候,他們兩人才想起了張凡在將他們扔出來的時候說的話。
“閉關!”
他該不會閉關了吧?
想到這裏,無論是赤火還是李富貴,都心中忐忑不安,苦澀難言。
像張凡這樣級別的修仙者,閉關個一二十年,一點都不足為怪,可是對他們兩個,可就是貨真價實的噩耗了。
李富貴還好一點,畢竟多多少少也算是築基期修為,再活個幾十年問題不大,赤火就不同了。
再怎麼強壯都隻是一個凡人,這些年來,他的身體愈發的現出了頹勢了,若是真的再過個二十年再出來,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見得那一天。
故此,也不管兩人曾經的嫌隙了,赤火每日裏拉著李富貴,到了這個小土坡上,仰望荒山洞府,希翼著有一天,能再見得張凡的身影。
這樣的日子,重複了一日又一日,眼看已是九個月了。
看著蹲坐在一旁,沉默不語恍若岩石的赤火,李富貴歎了一口氣,道:“石頭腦袋,你到底有什麼事要求老板?你跟兄弟我說說,搞不好我能幫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