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前,張凡從萬劍圖中抽取劍氣,凝成的石劍插在劍屏峰下,若一天成的劍碑,其上淩厲劍氣如故,不減當初。
當日,他這麼的原因,就是留下一個記號,讓滅絕知道他會前來赴約。
在一年前,張凡剛剛將地煞陰火脈中的陰火蝠全數煉化之時,便感覺到了滅絕的到來,不過那個時候他佯作不見,硬生生讓滅絕空等了一年。
直到一年後的今天,滅絕再也耐不住性子相邀,這才施施然的來到。
這倒不是他擺架子或是什麼,而是不得不如此。
與血神子一戰,讓他明白了,若無充足的太陽金焰可供調動,現在的他,還無法應對太過艱難的情況,尤其是滅絕的邀約,明顯涉及到上古劍修的一些情況。
那些劍修是什麼人物,一個個都是一劍破萬法的瘋子、偏執狂,過程中會有什麼危險別說是他了,便是滅絕自己,怕也是說不清楚。
這般情況下,不做足準備,他怎麼可能會現身。
現在經過噬火大法一年的修煉,倒是可以一行了。
漫步而出,前方十餘丈外,滅絕一手負於身後,一手緩緩寶劍入鞘,劍身若秋水,鋒芒畢露顫鳴不已,仿佛沒有盡興一般。
先前張凡一聽到這劍鳴之聲,就知道是滅絕借著抽劍之勢,將劍氣灌注其中,震蕩而生的。
若論對劍修一道的本質理解,以及劍氣的應用,這個女修士確實是在張凡之上。
對此,張凡倒是沒有什麼壓力,臉上笑容不改。
他,畢竟不是劍修!
“滅絕道友,近兩年不見,道友可安好?”
“很不好!”
“我在此等了你一年!”
滅絕緩緩轉身,劍眉一揚,冷然道。
一見她這條比男人還要英氣十分的眉頭,張凡就不由得歎息一聲,此人的麵容其實很是姣好,就是讓這條眉毛破壞一空,給人的感覺就是薄情寡義,一心求劍的形象。
為什麼留下記號又讓她等上一年的問題,張凡笑了笑,避而不答,踏步上前,與滅絕並肩而立,仰望劍屏峰,悠悠然道:“道友約張某前來,可是為了此飛來峰?”
“不錯!”
“看來張道友你對此地也是了解過了,不過道友可知,此處對我劍修一道,又是代表著什麼?”
滅絕也學著張凡的樣子,麵向劍屏峰,侃侃說道,提及代表著什麼的時候,她的眼中隱現紅光,說不出的狂熱之意,感覺上就好像上古時一群劍修瘋子,為了一個名號,一句懷疑,就蜂擁而上,不顧實力的察覺,不管後果如何,更不理會傷亡,誓要滅人滿門一般。
張凡看了她一眼,搖頭失笑:“代表著什麼?難道還能是劍域不成?”
對劍修來說,除卻手中利器、心中劍意之外,沒有什麼比劍域更重要的了,那是他們的精神聖地吧,也是最後的安眠之處。
上古劍修,除非意外隕落於他方,且無線索找尋,否則都會尋其佩劍回劍域當中,融於劍池之內,與天地之劍意共存。
隻有少數的劍修,會將劍丸留與後人,這就跟一些結丹宗師在坐化之前,將法寶留與後人一般。
許是沒有見過其他的跟劍修一道相關的人物,滅絕幾乎下意識地就將張凡當作了劍修一脈,口中也是一口一個我們劍修。
“劍域……”
滅絕眼中的紅光更甚,好像朝聖一般,喃喃道:“正是劍域!”
“什麼?”
張凡悚然而驚,幾乎不敢置信地反問道。
同一時間,苦道人的聲音直接在他的腦海中響起,與他的詫異不同,苦道人一開口就是“不可能”三個字。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劍域明明就是在青州青雲門手上,怎麼會在這地底?”
他知道劍域的下落?張凡眉頭一挑,表麵上做出任吃驚不已的樣子,心念傳音問道:“苦老,你說劍域在青州青雲門?”
“沒錯了,老頭子元嬰初成的時候,還曾經上青州去遊曆過一次,青雲門也曾登門拜訪過,雖然沒有進到劍域禁地中,不過也多少知道了一些。”
隨即,苦道人將他所知的娓娓道出。
在上古大破滅後,劍修一道最後的火種,也隨之湮滅在修仙界中,但是作為五靈珠之一的金靈珠所化的劍域,又經過曆代劍修無數的添補,整個劍域本身,早就成了一件不下上古奇珍級別的至寶,又豈會輕易毀滅?
曾經,在九州大陸上,便重現過劍域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