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光?!”
張凡終於動容,這個名字他可是如雷貫耳了。
“可是煉器宗師,結丹巔峰的極光道人?”
“不錯,正是此人,看來張道友也聽聞過此人的聲名。”
“何止是聽聞過。”張凡古怪地一笑,他的體內,還有出自極光道人之手的法寶鎖天印呢!
當日在深藍墟市,為了偷學鎖天印中鎮壓地水風火的煉製手法,他可是付出了紫電錐的代價,方才收得了此物。
這個極光道人也算得上是傳奇了,以一介凡人之身,無宗無派,全靠苦修與機緣到了今天這個境界,堪稱了得了。
據說他的壽元已漸至枯竭,此時卻豁出命來前去天火宮,這一行,為的又是什麼?
要知道,壽元這東西,就跟體力一般,充沛之時不覺得,做什麼也不感到困難與消耗,可要是到了枯竭之時,便是一個神通施展,都可能加速生命力的流逝,便是當場身死,也不足為怪。
“不知他參與此行為的是什麼?”
許樂山跟張凡想的差不多,也問出了這個疑惑。
“誰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
張凡沉吟了一下沒有頭緒,也值得作罷了。
極光道人,無論法寶神通,皆是他的勁敵,虎老餘威在,即便是在此時,他也不敢輕忽之。
“到時也就知道了。”
張凡將此事暫且放下,轉而問道:“許兄,霧隱島主約我們在何處相見?”
“嵐殤崖!”
“霧隱島主約你們在嵐殤崖品茗觀景。”
說到這個地麵的時候,許樂山臉上也不由得露出悠然神往之色,顯然此處在他的心中很有地位。
“嵐殤崖?”
嵐者,山中之霧氣也,不可琢磨,倏忽而來,倏忽而逝,美則美矣,不可把握。
嵐且殤,此處地名,似乎寄托著什麼?
“這是何地方,看許兄的樣子,似乎頗為不一般啊?”
張凡微微一笑,略帶調侃地說道。
“哈哈,讓張兄見笑了。”許樂山爽朗地笑道:“這嵐殤崖,相傳乃是當年‘霧外江山’公孫元所留,乃是霧隱島的聖地,等閑旁人不得入內,張兄這次可是好機緣,正可觀摩一二。”
“公孫元所留?!”
張凡悚然而驚,這霧外江山公孫元可是堂堂化神修士,他留下的遺跡自不同尋常。
他修煉至今,數十寒暑,接觸的也算是修仙界的高端存在了,普通的結丹宗師,可沒有他這際遇。
可即便是如此,他接觸過的跟化神修士有關的,也就是得到大日真解的紅日道君洞府,以及叔通遺留之物了。
而且在這兩個地方,除卻兩界大禁術略窺一二外,他都沒能領略到真正的化神之威,這次不知如何?
想到這裏,張凡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跟許樂山一般憧憬之色。
對修仙者來說,若要說有什麼值得崇敬仰慕之事物,一則是無形而無處不再的天地威壓,二來就是在漫漫長生路上的先行者了,化神修士,無疑是其中佼佼者。
“張兄,時間就定在今晚,到時霧隱島主會派弟子前來相迎。”
“就在今晚嗎?那自是更好!”
張凡驀然立起,來到桌前斟了兩杯酒,一杯遞給許樂山,一杯一飲而盡,道:“許兄,張某等這一天很久了。”
強者雲集、凶險莫名、暗藏玄機、前途多舛……
那又如何!
天火紫金銅,東皇鍾,這是他邁向頂尖強者路的第一步,絕對不容任何人相阻!
……
金烏西沉,月光漫天,霧隱島上,冷色光輝遍灑。
在纖雲閣門前,一個清麗的少女徘徊著,精致秀氣的容顏,在清冷光輝映襯下,顯得分外的淡雅,仿佛雛菊一般,惹人憐愛。
徘徊著,纖足一頓,驀然轉身,她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驚喜的笑容。
前方纖雲閣中,張凡衣袖帶風,踏步而出。
“是你!”
張凡頓了一下,略帶錯愕地看向眼前的少女。
這個據下人通報,乃是霧隱島主派來引路之人,竟然是當日與黃石道人對陣的少女龍兒!
“你認得我?”龍兒的臉上閃過一抹驚喜之色道。
張凡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幾天前,霧海外,恰好見得你跟黃石道人比鬥。”
“啊!”
龍兒失望了搖了搖頭,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少女的心思,便是她自己也不明白,這麼多年來,張凡的影子,其實在她的心中,早已淡去,但不知為何,再次相見,就是很希望他能認得自己,便是一句“原來是你啊!”就能讓她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