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光你擔保?”
“哈哈哈~”
張凡好像聽到了天上地下最可笑的事情一般,笑得前俯後仰,一手指著極光道人,幾乎說不出話來。
“張道友你……”
“極光!”
張凡驀然直接起身子,笑意收斂,沉聲道:“汝何人哉?!敢擔保我張凡的性命!”
初始之時,尚未見得如何,到得後來,若晨鍾暮鼓,聲振寰宇。
“我命惟我!”
“縱滄海橫流,我是我;任天地傾覆,我還是我;便是漫漫長生路,殞身半途,僅餘一屍骸,我仍然是我!而不是你極光!”
“即便是天上地下,仙魔神鬼,齊齊擔保又如何?我命永遠隻在我的手上,想要我束手就擒,將生命放在你的一言之諾?”
“汝何人哉?!”
此四字,須臾之間,傳遍整個紫火域中,第一次道來,尚是質問,第二次出口,卻是赤裸裸的蔑視!
顧全大局,任由軟禁,這還是他張凡嗎?
先不說不過是對方空口白牙的大局,即便是真的大局又如何?天下之大,芸芸眾生,與他何幹?
當年,他可為了爺爺的一線生死,不顧性命,今時今日,也是如此!
除此之外,餘者碌碌,不值一提!
話音落下,氣勢淩雲,那種我命惟我,不容任何人掌控的傲然與決絕,衝天而起,仿佛一座大山,驟然壓在極光道人與瑤菲綾的身上。
瑤菲綾不過略一皺眉,極光卻是神色大變,張凡的話若一股激流衝入,與他的世界觀格格不入,他理所應當認為的顧全大局,為何在有些人的口中,可輕飄飄地不值一提?連考慮一下都欠奉。
一時語塞,竟不知該如何說話。
張凡卻是無心再跟他們廢話下去,無論其真心也罷,假意也好,都不可能讓他再動搖半分,負手而立,目光如炬,直刺在瑤菲綾與極光道人的臉上,沉聲道:“要我張某人閉關半載,可以,動手便是!”
“是進是退,一言而決!”
張凡一步踏出,落處地湧天火,卻不是妖魔襲擊,而是無窮力量,散逸於外,直接擊穿了這層地殼,探入了無盡的紫火海洋。
漫天的紫火中,張凡巍然不動,渾身衣袍烈烈做聲,恍若一猛虎,隨時可能撲出,亮出最鋒銳的爪牙。
“一言而決!”
聲音轟然回響,環繞在瑤菲綾與極光兩人的耳旁,一時間,兩人皆是麵露遲疑之色。
少頃,瑤菲綾四顧了一下,似在尋找什麼,最終搖了搖頭,歎息一聲,動人心魄的臉上,閃過一抹失落,幽幽道:“既然張道友心意已決,菲綾也不便強求,更不會與道友兵戎相見,就此告辭。”
“望道友細細考慮一番,毋要為奸人所利用。”
“菲綾言盡於此,道友珍重。”
“日後,自有再見之時!”
繞梁清音,猶在耳旁,瑤菲綾盈盈一禮,轉身飄然遠去。
三個青年男女怒目而視,極光道人麵露憾色,也隨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了張凡的眼前。
這個時候,張凡才緩緩收斂了氣息,臉上現出一抹冷笑。
“不便強求?不會兵戎相見?”
“笑話!”
木鬆八公等人,難道是自願的不成?說到底,還是實力說話,拳頭道理。
若不是他張凡神通廣大,不懼他們任何一人,即便是兩人齊上,不付出相當的代價,也別想戰得下他,又有黃石道人行蹤不定,在旁窺視,他們會如此好說話?
原地不動,沉默少頃,張凡眼見著他們五人的身影,消失在天際,方才輕聲道:“黃石道友,既然至此,如何吝於一見?”
聲音雖低,卻遠遠傳出,似一股清流,在這燥熱的天地間流淌。
旋即,一聲長笑傳來。
“哈哈哈~,張道友相招,黃石敢不從命?”
循聲望去,左側數百丈的空地處,空氣中隱現波紋,猛地一滯,現出了黃石道人的身影來。
張凡的神色,微微一凝,旋即鬆下。
這黃石竟然就隱藏在這麼近的距離,都未曾被他們發覺,這份神通,當真是可怖可畏!
若是方才他們打起來,這人必然是好大一隻黃雀,無怪瑤菲綾與極光他們兩人,最終還是不敢動手。
先前即便是動手,張凡倒也不懼,便是不是他們兩個結丹巔峰聯手之敵,安然退去卻也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即便是在紫欲蛟魔王龍覆海這個七階妖獸,元嬰真君的手下,他都有全身而退的把握,更何況此二人?
不過能少打一次無謂的苦戰,總也是好的,黃石道人適時的開口,倒也算是一把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