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神子現身,峽穀中漫天血影縱橫,先聲奪人,一擊之下,商行方麵的護衛,隕落大半。
“唰”的一下,商行聯盟眾人的臉色瞬間就白了下來,沒有血色的慘白,那臉色,恰與對麵狂笑不止的血神子大略相當。
一眾護衛,如下餃子一般掉落下來的一幕,在眾人的腦海中如輪回一般,不停地震撼回放著,甫一出現,血神子的恐怖,就讓所有人不寒而栗。
在那一刹那,無數的血影肆虐在峽穀之中,在血影及身的瞬間,一個個護衛無論是金丹還是築基,皆在頃刻間“癟”了下去。
那血影合身一撲,繼而穿身而過的時間間隔,連一彈指的功夫都不到,可就是這麼短短的時間,所有被它們撲到的修士,就如過數百年一般,血肉精華,精氣之神,盡數被血影吸納,化作了幹屍。
待得血影撲出,鮮豔欲滴,好像中招修士的所有精華都被它們帶走了一般,徒然留下了一堆堆死肉,無力跌落。
更讓眾人駭然的是,在那一瞬間,他們分明見得,在掉落的一眾修士之中,赫然有一個還是血神子的手下。
當時兩人拚鬥正酣,距離又近,血神子的手下陡得強援,心氣大長,壓著商行一方的護衛攻擊,不曾想,血神子竟是連片刻遲疑猶豫都沒有,直接驅使血影將兩人一概洞穿。
頃刻之間,猶自彼此拚殺的兩人,刹那間眼神空洞,生命失去,彼此擁抱著,從空中跌落下來,砸在地麵的堅石上,碎成了一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不分彼此。
對自己人尚且如此無情,更何況敵人!
明白了這一點,所有商行一方的修士皆是心中寒徹,兩股戰栗,“噔噔噔”連退數步,幾不能支撐。
別說他們了,就是血神子一方的幾名修士,也一個個畢恭畢敬,連頭都不敢抬。
魔威赫赫,一至於斯!
眾人之中,也隻有望老爺子、望天舒,還有老賭鬼三人立身不動,不曾駭然退卻。
望老爺子是經見得多了,再可怕的場麵,再嚴重的危急都過來了,自然沒有那麼容易被唬去心神,猶自屹立不動。
老的不退,望天舒作為人子,自然也隻能陪伴在身邊了,倒是那個跪倒在地的望大公子,手腳並用想要爬開,一副生怕殃及池魚的樣子,奈何他的身上早被商行眾人做了手腳,愣是如幹涸泥濘中的魚兒一般,撲騰了半天,不曾動上分毫。
三人之中最是無奈的就是老賭鬼了,按他的本心,當然是跑得越快越好了,可是他心中清楚,在血神子這樣的高手之下,想要逃跑,如何可能?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那還不如光棍一點了。
“血神子,你欲何為?”
此言,正是老而彌堅的望老爺子喝問而出。
“何為?”
“哈哈~~”
血神子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不答反笑。
見到他這個反應,望老爺子當即臉上沉了下來,他是何等身份,何曾有人敢在他麵前如此?奈何人在屋簷下,卻是由不得他了。
少了半天,血神子才漸漸收聲,優雅地行了個禮道:“血神子見過望老爺子,見過各位商行主事,本來在下是不想跟各位交惡的,你瞧,那個該死的賭鬼躲到了望家之後,還真的多活了十幾年。”
“都是……你們逼我的!”
說到後來,那種彬彬有禮的樣子不見,聲音驟然轉厲,恍若四九寒冬,冷風呼嘯,內外寒徹。
鋪天蓋地的煞氣湧來,眼前一片血色,一些風化的岩石,更是直接在這壓力之下碎成了齏粉,散成一片迷蒙。
眾人駭然之餘,更有數人直接被有形與無形雙重壓力壓迫得跌坐在地,狼狽不堪。
“血神子,你到底要什麼?”
深吸了一口氣,望老爺子勉強在森然肅殺之氣的壓迫之下,吐出了這麼一句。
“要什麼? 你們還不知道嗎?”
血神子目光轉動,凝到了望老爺子的身上:“千不該萬不該,你們商行聯盟不該跟本座搶青蓮子。”
“青蓮子?”
“甘霖普世青蓮的青蓮子!”
“本座百般準備,就要得手了,竟然被你這老不死的橫插一手奪去,還敢殺我手下。”
“哼!你真當我不敢得罪你們商行聯盟嗎?笑話!”
隨著一句句吐出,漫天的血氣仿佛感受到血神子心中的憤怒,霎時間如沸騰般洶湧,似雲霧般濃密,黏黏糊糊的,撲在身上,如泥漿沾身,說不出的難受。
“甘霖普世青蓮子!”
此寶的名號一報出來,所有人神色大變,這正是他們商行聯盟費勁心機才弄到手的寶物,不曾想,卻是此次的罪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