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
夜色般柔和的玄衣,清麗可人的倩影倚身門旁,霎時間若春暖花開時,澗邊幽蘭,吐露芬芳!
——婉兒!
這般空穀佳人之清幽氣質,生平僅見,惟叔婉兒一人爾!
“婉兒!”
張凡長出了一口氣,緩緩放鬆了下來。
頓時,自他踏步而出,震撼天地時起,便在冰封紅花穀中呼嘯來卻的狂風,也隨之驀然而止, 好像在這一刹那,有無形的力量壓迫,不讓這不識趣的狂風,打擾了清淨。
同時隨之落下的,還有數百風箏般被曳在空中的年輕修士們。
“劈裏啪啦”,如落雨紛紛,數百人等,陡然失力,齊齊自空中跌落了下來。
在那一刹那,被禁錮得幾乎無法察覺到其存在的靈力,也在瞬間恢複了控製,若非如此,就這麼從空中跌落,不摔死幾人才叫奇怪呢。
到得此時,他們其中還不少人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迷迷糊糊地被拋飛上天,當風箏一般拖拽,稀裏糊塗地被當作死豬肉一般扔了下去,摸摸全身上下,又無異樣,腦子裏頓時跟糨糊一般。
也有反應快一點的,跌坐在地,對張凡怒目而視,但也僅止於此,讓他們再上前動手,卻是沒人肯幹的。
開玩笑,他們數百人中,絕大多數都是築基期的翹楚,更有不少年輕的結丹宗師在其中,結果怎麼樣?沒有人有抵抗之力,無論是築基還是結丹,皆是一個待遇,對方甚至連眼睛都沒瞥過來一眼,就糊裏糊塗地上天了。
這說明什麼?
隻要不是傻子,都明白張凡的可怕,這些宗門的驕傲並不是沒有見過世麵的鄉巴佬,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四個字:“元嬰真人”!
除卻元嬰真人,還有何人,能輕而易舉地將他們的驕傲踐踏於地,能將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生死不過一念?
讓他們跟元嬰真人叫板?這怎麼可能!他們這些被譽為“希望”的年輕修士,自然會權衡。
故此,一個個雖然都七情上臉,憤怒與恐懼將神情扭曲,卻無一人喧嘩或是上前找死,齊齊靜默。
不過他們無論如何,也都沒有什麼區別了,張凡跟婉兒壓根就沒有再看他們一眼,尤其是張凡,既然見得了婉兒,這些小輩也就沒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地方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若是到了最後,張凡也沒在這冰封紅花穀中尋得婉兒的下落,那他們必然會成為其泄憤的對象,那個下場,就真的不忍言了。
所有說,有時候茫然不覺,何嚐不是一種幸福,不然的話,怕是場中之人的臉色,怕是要綠上一多半以上。
恰在此時,婉兒身後的門戶中,一個體態豐盈的中年美婦,邁著輕盈的步子,說不出的成熟嫵媚子姿態,緩緩走了出來。
——寒月!
張凡第一眼就認出,這個中年美婦,正是當年他怒闖破山城內城之時,在玄陰宗婉兒養傷之處見得的寒月仙子。
她的身上依然纏繞著恍若自九幽中透出的幽冥陰寒氣息,一切與當年無異,卻是再不能引起張凡的絲毫警惕。
此人,也正是婉兒的師父。
看在這個身份的麵子上,張凡略一點頭,便算是打了招呼了。
寒月更是不敢怠慢,恭敬地躬身行禮,隻是識趣地沒有開口招呼罷了,不過單單看著她眉宇間的不敢置信、失落、悵然若失與欣喜若狂,就知道她的想法了。
試想一下,一個當年跟自己差不多修為,甚至還要更低一點的年輕人,在時隔對修仙者來說不算什麼的數十年光陰,在大廈將傾之際重新相逢,卻是已然站在自己一輩子都不可企及的高度時,想必都會是如此的反應。
寒月仙子的想法,張凡卻是根本就不曾上心,到了他今時今日的地位,已然不需要再關注這些結丹修士的想法了,他們無論有什麼念頭,都不能損及其分毫,也不值得他花費心思。
這種站在高處俯視的感覺,若是換在他日,或許會讓張凡感慨一下,可是在現在,卻是一閃而過,其全部注意力,盡數凝在了麵前這個隨著他來到這地下修仙界,陪伴他度過了最寂寞時光的少女身上。
“哥哥~”
婉兒終於從狂喜的震撼中回過了神來,歡呼著撲了過來,一頭紮入了張凡懷中。
感受著懷中的柔軟與溫暖,以及胸前一瞬間的濕潤,張凡溫和地一笑,伸手撫摩著那披散開來,柔順如錦緞一般的烏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