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道人在屋外鬱悶,卻不妨礙石屋之內春意濃濃。
張凡將其丟出去後,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氣氛情調都陡然高出了不少,心中一陣暢快。
想當年,在跟惜若歡好之後,他就一直在鬱悶,當時怎麼就被衝昏頭腦,沒有先將這老頭子扔出去,估計是被他白看了一場春宮去。
他自己是無所謂,惜若可就虧大發了。
現在經過這麼多年的相處,他自然知道苦道人不是這樣的人,現在不過是趁此機會緩解一下心情,同時報當年讓他鬱悶了那麼久的一箭之仇而已。
“哥~哥,那是什麼啊?”
張凡的動作何等之快,婉兒又正是解衣之時,自然不會注意到這些,這麼一問,不過也是稍解羞澀罷了。
先前為能幫到張凡而欣喜,整個動作一氣嗬成,自然而然,滿是聖潔的味道,此時回過味來,又被其一打斷,嬌羞再不可遏,一雙小手緊緊地在衣襟處糾纏成一團,都要凝出了汗水來。
一張小臉,更是紅潤如蘋果一般,一樣誘人的芬芳,讓很實在很想咬上那麼一口。
“沒什麼!”
明白了婉兒的心思,張凡怎麼可能被她轉移掉話題,一邊說著,一邊鬆開緊緊握著婉兒雙手的手掌,隨即上移,自烏黑油亮,仿佛可以照見人影的秀發上拂過,一路向下。
兩根手指,夾著一縷黑亮,順滑無比,猶如毫不著力,倏忽而下,從嫣紅的耳邊輪廓,優美如天鵝的雪白脖頸,最後落到了光潔如玉的肩膀上。
張凡的手掌仿佛有魔力一般,在白皙的肩膀上抹過,一層嫣紅隨著手指動作盡染,隨後婉兒呢喃了一聲,好像一瞬間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緊在胸前的雙手驟然一鬆,衣裳褪盡。
明月夜,晚鬆林,月華如水,鬆濤若詩。
一時間,張凡好像置身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的美景之中,手上則是輕柔地捧著一尊天地間最美好玉料雕刻而成的仕女像,借著天地之光品鑒。
月光、水光、鬆濤、流泉,不知是月光增色、水光添豔,還是佳人麗色,反襯其輝?
聲聲呢喃入耳,似在輕忽著名字,又是表露著歡呼,不讓鬆濤之連綿,不下流泉之清脆!
婉兒,輕盈地,純淨地站在張凡的麵前,從緊張、羞澀,到坦然、愉悅……
張凡,目視著,手撫著這天成的美麗,那種澗邊幽蘭的神秘、柔軟與堅強,令他動容。
在婉兒最脆弱的時候進入她的生命,多年的朝夕相處,那種依賴與親切,在今時今日,開出了最璀璨的豔麗。
“嗯~~”
呢喃聲中,跌坐雲床,積蓄多年的情感,在此刻化作了無言的動作,仿佛自心底最深處發出的呻吟之聲。
……
石屋之外,不知何時,無形波紋隱隱震蕩著、擴散著,無法言表的氣氛散布。
“咦?!”
“這麼快?!還以為那小子會扭捏一下呢,沒想到是假正經!”
苦道人無聊且鬱悶,隻好拿張凡來取樂了,這麼多年相處,他哪裏不知道張凡既然下了決定,就絕無遲疑扭捏之舉。
他所言的,自然就是此時彌漫在石屋周遭,儼然將附近數百丈範圍隔絕,徹底脫出截地幻天術的籠罩的神秘氣息。
這氣息中,有濃濃的,如初升太陽的溫暖,令得冰雪漸漸消融,化作小溪流淌,叮咚有聲,似為之賀;
這氣息中,有淡淡的,似月朗星稀的清涼,使得陰寒地氣上湧,枯木逢春抽枝,朵朵紅花,怒放生命。
良久良久,所有的一切緩緩淡去,卻有餘波不止,如這附近的遍地雪白之上,紅花繽紛而落,片片嫣紅點綴,一白一紅,分外的鮮明。
……
“哥哥,你在看什麼呢?”
婉兒,擁著一襲薄被坐在雲床上,上有雪白的雙肩晃眼,下有白嫩的玉足頑皮地自薄被中露出一點,旋即又嬌羞地縮了回去。
“在看我的婉兒啊!”
張凡撫摩著婉兒的頭發,將一切紛亂理順,重回嫻靜而美好。
“嗯!”
婉兒乖巧地點著頭,一切餘韻散去,她仿佛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一般,一雙美麗的眼眸,依然純淨而明亮。
不知為何,在婉兒這純淨的目光注視之下,張凡竟是有些不自在了起來,若是如當年的惜若一般飄然而去,他或許還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但是在發生了這一切後,與這依然是純淨得如妹妹看向哥哥的目光對視,竟是讓他有偷吃禁果的感覺。
好在這麼多年的曆練,除卻一身修為之外,張凡也被鍛煉出了一身的厚臉皮,明明被看得渾身都要冒汗了,神色卻半點不變,依舊是溫柔和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