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去吧!”
老鬼婆長身立起,滿麵陰沉地說道,語氣中盡是森然肅殺之意,頗有發泄一下心中鬱悶的意味。
“殺人?”
“白骨城?”
張凡眉頭一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地下修仙界的那批家夥,偌大的秦州,值得一眾元嬰真人出動的,也隻有那裏了。
“不錯,正是白骨城!”
燭九霄負手立於張凡的身旁,若有所指地說道:“這顆爛桃子在我們秦州這棵大樹上掛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是時候摘下來了,免得再照來招來什麼蟲子!”
他的語言間,不覺間帶出了幾分悵然遺憾之意,不用說,他肯定是不能去的。作為法相宗真正的守護之人,在宗門時有著化神道君亦不敢輕辱實力的特殊存在,他幾乎注定不能離開法相宗一步了。
張凡聞言微微頷首,心中稍一動念,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還有秦州真人們的用意。
這次聚會,不僅僅是為了慶祝法相宗多一元嬰真人,也不單單是集中彙報各方情況,更多的,怕是一次力量的集中,是雷霆般攻勢的開始。
現在百年封山積蓄實力已經結束,四周比較有可能的對手情況也大致心中有數了,這樣一來,以白骨城為核心的一批地下修仙者,也就沒有了什麼用處了。
在這般情況下,繼續留著這顆“爛桃子”,不僅起不到屏障的作用,對方還有可能為了生存,招引來更多麻煩的對手,不如先下手為強了,趁著秦州元嬰真人齊聚的機會,一舉將其鏟除,掃此毒瘤,換秦州以朗朗乾坤。
“總算等到這一天了,這次老醉我非讓這些老鼠知道我們秦州修士的厲害!”
提及白骨城,何止是醉死道人,幾乎所有在場的元嬰真人,皆是麵露不屑與忿恨,顯然忍他們不是一天兩天了。
明明自身有足夠的實力可反掌滅殺他們,卻因為外部的壓力,不得不隱忍不發,百年煎熬,可想而知他們的心情了。
更何況,這百年來白骨城他們這些地下修仙者,急功近利的舉動將秦州破壞成了什麼樣子?張凡一路行來,走馬觀花尚且見得不少,遑論他們了,畢竟是本地修士,紮根秦州,這忿恨實非無由來。
“哈哈哈哈~老夫都有些等不及了,那白骨真人也不是傻子,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不知道準備了什麼東西可保住其小命,老夫還真有點期待了。”
九天真人鳳九嶺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虛按座下,霎時間,整座浮空山,恍若地震了一般,連綿顫動不止,一股強大的氣勢騰起,儼然頂級法寶,正要轟然而出,將對方直接滅殺。
聞言,張凡也不由得麵露微笑,正如鳳九嶺所說的,還真有點期待啊。
白骨真人身為元嬰後期的大高手,一方之主,不可能察覺不到地下修仙者一方處境,不知道他又做了什麼,能否與此時浮空島上的十餘名元嬰真人爭一日之短長?
明知這一點,在場的十餘名元嬰真人,卻無一人露出凝重或是忐忑之色,這是自信,壓倒性實力下的自信。相信無論對方玩出什麼花樣來,都逃不出他們的手掌。
至於那些元嬰級別一下的修士,這次就沒必要帶去了。若是雙方膠著,自然是要給晚輩鍛煉的機會,才能促進他們的成長;上層博弈僵持的時候,低階修士有時候未嚐不是突破口。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是不同,這是陷城之戰,是複仇之戰,就沒必要帶上他們了,並不會有什麼幫助,有些時候,反而是累贅。
想到即將到來的大戰,不僅僅是那些元嬰真人飛,連張凡都有些興奮了起來,百年之辱,一朝得雪,那種快意,可以想見。
沉吟了一下,張凡驀然離起,取出一枚傳音符交代了幾句,手上一鬆,放出一道赤紅的光輝,直投法相宗山門處而去。
“怎麼?張師弟有話交代。”
燭九霄見得這一幕,饒有興致地說道。
“跟家人弟子交代兩句而已。”
張凡微微一笑,道:“張某在來此前剛剛煉丹結束,來不及交代便已來此,現在既要遠行,自要交代一二,也請老哥在門中多多看顧。”
“唉,罷了,交給燭某便是!”
“張師弟,鳳老哥的這浮空山,堪稱異寶,你就跟他們一起乘坐此寶前往白骨城吧,燭某去也。”
見得眾人都有點興奮了起來,燭九霄黯然搖了搖頭,說完之後又向一眾元嬰真人打了個招呼,旋即化作一道流光,投向法相宗山門處。
他甫一入內,便見周天星辰圖上洶湧澎湃,若沸騰了一般,重新化作大片的濃霧,籠罩在山門之上。
此時一眾元嬰真人不在,法相宗中內隻剩下他一個高手,自是要多做準備,以防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