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核,乃是紫府州上獨有之物,相傳是星辰之核心,寂滅之所遺。”
“散於紫府州天地,或於生靈體內,或於草木之中,或有藏於礦石核心,或隱於水泊江河……”
星瀾仙子的聲音,在東陽峰上悠悠回蕩著,輕靈無比,若星輝灑在白晝,不曾少卻分毫,卻是隱於日暉之中,不得見也。
聲音入耳,張凡先是先是眉頭一挑,繼而皺起,隱約明白了星瀾仙子的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若是有朝一日,進得紫府州中,你會助我得到星核?”
張凡略皺著眉頭,問道。
他倒是沒有想到,星辰金在紫府州中,竟然是這般情況,若真是如此的話,沒有紫府州一脈多年的經驗,想要弄到足夠的星辰金,無異於大海撈針。
至於是不是如此,這卻是騙不了人的,要是日後發現不對,她豈非徒豎大敵?
“不錯,隻要東華真人你……”
星瀾仙子眉宇間現出雀躍之色,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凡擺手打斷。
“若是要紫府禁碑的話,那就免開尊口了。”
張凡一句話,頓時讓星瀾仙子噎住了,不由苦笑。
雖然早知道張凡沒那麼容易將紫府禁碑交出,但心中還是帶著一點僥幸,現在看來,卻是破滅了。
“若是日後,你們想要讓紫府州重現天日的話,張某可助一臂之力,相應的,入得其中,你也要幫我取得星核,就這麼簡單!”
“允與不允,一言而決!”
話音落下,張凡目光炯炯,盯視在星瀾仙子的臉上,等待著她的回答。
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手握紫府禁碑,也讓他有了騰挪轉折的餘地,倒也不需吊死在星瀾仙子一棵樹上。
至於先交出紫府禁碑這種傻事,自是絕無可能,除非到了重現紫府州的那一天,不然任何人也不要想從他的手中拿到紫府禁碑。
仿佛是從他的眼中看出了堅決之意,星瀾仙子苦笑著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就依東華真人所言,待得日後重啟紫府州時,望東華真人能相助一臂之力。”
“好,就此說定!”
張凡輕舒了一口氣,說道。
對兩人來說,這都是最好的結果了。
“星瀾仙子,你紫府一脈,可有其他紫府禁碑的消息,或有何重啟紫府州的期限?”
閑談了兩句,張凡目光閃爍了一下,若有意似無意地道。
“嗯?”
星瀾仙子是神色一動,凝神望了他一眼,又看不出什麼端倪來,沉吟了少頃,道:“家兄足不履九州,一直在海外奔走,就是為了此事。”
“令兄?”
張凡詫異地望了她一眼,這個答案,還真是有點出人意料啊!
既然要與其合作,這些日子來他自然沒有虛度,多寶閣、法相宗的情報都說明了,自踏上九州大地開始,星瀾仙子就是孤家寡人一人,哪來的兄長?
“家兄號永夜,他才是我紫府州嫡傳,星瀾所得,不過皮毛而已。”
星瀾仙子提及“永夜”這個名號時,那種發自內心的驕傲,卻是不曾逃過張凡的眼睛。
“永夜,又冒出這麼一個人物, 有意思。”
張凡心中動念,不期然想起了星瀾仙子在十萬大山中的落腳處“永夜森”,想來取此名,一為懷念,二為相認故吧?倒不是想當然的永夜星空之意。
“家兄一直在聯絡各方紫府州支脈,並搜尋紫府禁碑的下落,不下數百年矣,想來用不了多久,就是重啟紫府州的時候了。”
星瀾仙子說這句話的時候,按張凡的看法,怎麼看怎麼像是底氣不足,看來那個“用不了多久”,頗為值得商榷一下。
不過也隻能如此了。
張凡暗自搖了搖頭,道:“一言為定!”
“若是有令兄的消息,以及紫府州事宜,仙子不妨前來法相宗尋在下,共探紫府州!”
說著,端起香茗,一飲而盡。
……
星瀾仙子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洶湧而起的日耀河波濤之中,飄然下山,不僅僅是離開東陽峰,也是離開了法相宗。
張凡負手而立,遙望她的背影消失,不由得暗歎了一口氣,心道:“看來,星辰金一事,隻能等了。”
九塊紫府禁碑,不是說收集齊就收集齊的,對方有紫府州一脈不知多少年的努力,自然要比他要容易得多。
他需要的,就是緊緊地握住手上的那一塊,那樣就不愁進不得紫府州。
至於剩下的事情,那就是那時的事情了。
沉默半晌,張凡忽然展顏一笑,向著身後一個方向道:“出來吧,你還想藏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