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宵宗,從今日起,不再參與任何與秦州相關事宜!”
紫衣仙子將手上的神罰誅仙劍一舉,淡然卻無任何遲疑地說道。
聲音起處,有神罰誅仙劍震鳴,隱然雷霆助威;聲音落處,九天驚雷炸響,似為其見證。
持神罰誅仙劍,而做此言,紫衣少女這句話,已然可以完全代表神宵宗的意見了。
“什麼?”
無論是強是弱,有關無關,在這一刹那,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以為紫衣仙子所要說的,當與先天一氣大地元胎有關,不曾想,卻是這麼一個無異於旱地驚雷般的消息。
神宵宗這個對手,從張凡猶自是煉氣期的小修士時,就曾出現在他的視線當中,始終代表著雍涼兩州,與秦州糾纏,更是與他有過大仇恨。
本來,今日他都打算要會一會這個身具天雷之體的神罰誅仙劍使,有多厲害了,現在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與此同時,他還注意到,驚呼出不敢置信之聲的,除卻各方修士之外,竟然還有土風其人!
若說始終保持平靜,一副早知如此模樣的,也隻有紫衣仙子,以及她身後的神宵宗弟子了。
不管眾人如何驚詫,土風如何的悲憤,紫衣仙子繼續說道:
“我神宵宗上代劍使已然仙去,紫衣初掌宗門,重任在肩,誠惶誠恐,心中實忐忑,生怕辜負了門人希望,前輩遺澤。”
“值此時期,我神宵宗退出一切爭端,不再參與任何與秦州相關事宜,望秦州諸位真人能不計前嫌,紫衣在此謝過!”
紫衣始終以淡然的語氣,將一切娓娓道來,雖然她的理由不值一哂,僅從門中高手對她的尊敬就可知道,她掌握宗門絕無問題。
再說了,若是真有問題,她這個決定一下,怕是立刻嘩然了,哪裏會在那沉默不語,任其做主。
還有上代神罰誅仙劍劍使之死,紫衣也隻是用了“仙去”二字,根本就是不願多談之意。
“這其中定有隱情!”
張凡、骷髏真人、鳳九嶺……場中任何一個明眼人,皆知其中代表著什麼。
不過此時秦州正值風雨欲來之時,眼看著隨時可能從各個方麵,與各個預料中的,意想不到的高手征戰,在此可能蔓延數百年,上千年的危機中,能少去一個強大的敵人,自是好的。
骷髏真人、鳳九嶺、天蜈真人,互視了一眼,不為人注意地一點頭,最終骷髏真人沉吟了一下,開口道:
“紫衣仙子客氣了!”
簡簡單單的七個字,卻讓始終淡然,恍若雲淡風輕,與其天雷屬性大相徑庭的紫衣仙子,鬆了一口氣,隻稱得上是清秀的臉龐上,浮現出了一抹笑意,顯然這個答案讓她很滿意。
骷髏真人的意思很明白了,隻要神宵宗真能言行合一,秦州修士則不為己甚,就此揭過。
至於她們神宵宗為何如此,那隻能暗暗調查了,卻是不需在此場合言明。
到了這個地步,紫衣仙子前來的用意可說是已經達到了,但見其展顏一笑,道:“今日得見東華真人神威,一唔諸位真人,紫衣深感榮幸,頗有所得,就此回返雍州,他日有緣,自當再來拜會!”
“後會有期!”
說著,她舉起神罰誅仙劍,遙遙向著四麵一示意,便帶著一眾神宵宗弟子,向著雍州方向飛去。
放出驚雷般震撼的消息,離去時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這個紫衣仙子的作為、氣度,皆有可取處,資質乃是億萬中無一的天雷之體,機緣則可得神罰誅仙劍認可,無論哪一方麵,都可說是人中之龍,天縱奇才。
風雲際會,群雄並起,一代新人換舊人,值此龍蛇起路之機,一個又一個新生代強者,將登上九州大舞台。
今日是張凡,經此一戰,徹底被看作了頂級強者;他日,或許這個紫衣仙子,也將重走同樣的路,為世人所驚。
也許是,還不止她一人!
每逢天地大變,便是無數強者橫空出世之時,時也命也,誰人得知?
在這個紫衣仙子光彩的掩蓋下,厚土宗土風,更是黯然失色,甚至連他什麼時候帶著厚土宗弟子灰溜溜地離去,都不曾有人真正在意。
既然他無膽量出手,也不曾做出什麼過分的行徑,張凡等倒也不好對他出手,反正這樣的人物無關緊要,便任其離去了。
“可惜,可惜啊!”
張凡帶著惜若,回到秦州真人陣營,剛剛跟熟稔之人寒暄完,便聽得骷髏真人望著神宵宗門人消失的方向,歎息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