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莊嚴肅穆的中央紫府神碑之下,一個一臉猥瑣的老頭子,奸笑得如同一隻偷吃了老母雞的黃鼠狼一般。
“該死,險些給忘了。”
大悲老人一拍沒幾根毛的腦門,手臂向後一彎,直接沒入了中央紫府神碑中,好像要將什麼東西捉過來似的,動作剛做了出來,又停在半道上。
“不行不行,那小子既謹慎又多疑,還不見兔子不撒鷹,還是不要跟羅嗦了,辦不辦隨他。”
大悲老人一邊摸著腦門想著,一邊該捉為推,一團紫光從掌心中破出,透過紫府神碑間詭異的聯係消失不見。
……
星州紫府神碑下,張凡自將手掌貼到了紫府神碑上後,便僵硬無變化的表情,瞬間生動了起來。
還不等他徹底地回過神來呢,一團紫光從紫府神碑中破出,刹那間,撞到了他的身上,隨即散去。
那個時候,正是張凡的意識退出紫府神碑的刹那,神碑上紫光大作,恰恰將這團紫光掩蓋其中,即便是近在咫尺的星瀾仙子也隻覺得眼前稍稍花了一下,不曾看出什麼端倪來。
她都如此,遑論誠惶誠恐的星貔虎和星鳳了,怕是在他們兩人的心中,鬧出這麼大動靜,樹立起這一座大碑的張凡,已然跟神仙相差仿佛了。
這個時候,張凡也無暇注意他們的表情了,大悲老人的話直接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小張凡啊,我有個忙讓你幫下。”
許是隔著紫府神碑,不曾見得那猥瑣的麵容和撫摩仙女小手般的動作,他頓時覺得大悲老人的聲音沒有那麼讓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顯得正常了一點。
“你那裏不是有幾千土著嗎?最近他們有幾個大麻煩,你能幫就幫一下。”
“先說好,這不關我事啊,隻是不想看著紫府州上最後的人類滅絕而已,所以好處什麼的你就別想從我這裏弄了,不過那些家夥弱是弱點,但是很肥啊~~~~你明白的~~”
此言入耳的時候,張凡幾乎可以在腦海裏還原出大悲老人緊緊捂著乾坤袋般的模樣,還有說出“你明白的~”的這句話時油滑奸詐得老狐狸都自愧不如的表情。
至於大悲老人的請托本身,張凡並沒有很在意,反正按他的原意,也是要幫這些人一把的,具體的做不做,如何做,那就得看是什麼事情了。
若是太過嚴重,甚至關乎他的生命,那就對不起了,前麵的人情,大悲老人的麵子,一概靠邊。
讓張凡眉頭下意識一皺的,卻是大悲老人口中的“最後的人類”、“滅絕”等字眼。
提及這些時候,大悲老人言語間隱含的感慨是騙不了人的,更關鍵的是,他所指的是紫府州,而不是星州一地。
整個紫府州,竟然隻剩下這麼些凡人了……
雖說無數年滄海桑田,但是張凡怎麼也沒想到,紫府州上的人類,竟然衰弱到了這個地步。
他猶自沉吟的時候,大悲老人傳來的最後一句話入得耳中:
“差點忘了你小子心思賊多,幹脆跟你說明白吧~”
“凡人就那麼點了,至於其他的什麼,以後自己看吧!”
“話就這麼多,你看著辦~”
說到這裏,大悲老人傳遞過來的紫色光團在張凡的腦海中潰散無蹤,連餘音都不曾繚繞,而是頃刻之間,戛然而止。
“沒有凡人嗎?”
張凡摸著下巴,多少有點明白大悲老人的意思了,他說不多說,其實也算是說得夠透徹了。
真要論起來,像他自身這樣的強者,也算不得什麼人了。
試問,哪裏有人能拔山填海,哪裏有人能長生不老,哪裏有人能飛天遁地……
當你遠超同儕的時候,也意味著脫離了那個群體,這個覺悟,張凡早就有了,也算是力量本身的代價吧。
“張兄,你怎麼了?”
恰在張凡收拾情懷時,星瀾仙子踏前一步,緊張地望著他,擔憂之色溢於言表。
“沒什麼~”
張凡微微一笑,應付了一下,旋即與蟄伏菩提園中苦道人溝通了起來。
“苦老,我在紫府神碑中多久了?”
“沒多久啊,還不是跟那個丫頭一樣。”
苦道人先是不以為意地回了一句,隨即反應了過來,忙問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同一時間,星瀾仙子也問道:“張兄可還順利?”
張凡一邊將掐頭去尾的版本跟星瀾仙子說了一遍,有關大悲老人的自然一字不提,至於苦道人那邊,則是詳細完整,畢竟這麼多年相處下來,已然不需要再對他保密什麼了。